温迟来到安静的办公室里,她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。
然而打过去之后,电话依旧是关机的。
温迟眉头紧锁。
陈木为了方便与线人联系,在办案或视频时,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,手机从来都没有关机过的。
就算是没电了,也会及时充好电。
她本来想着今天一早打电话,忙忘记了才此刻打过去。
没想到还是关机的。
这不对劲。
温迟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她很想提醒自己不要这么想,可是却越来越忍不住。
温迟没有在公司里待下去,直接起身离开,前往目的地。
等她到了之后,就见公安局门口人来人往,但没有陈木的身影。
温迟呼出口气,直接走进去。
有人问她来这里做什么。
温迟直接报了陈木的名字,问对方人在哪里。
然而一听她提起陈木,几人面面相觑,神色都很诡异。
温迟心中越发有种不好的预感,呼吸微滞地盯着他们。
“你们说啊,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见她神色凝重,那警官清咳一声,公事公办的问:“你和陈警官是什么关系?”
温迟望向他,刚想要说出她跟陈警官的真实关系,话到嘴边莫名又改了口。
她留了个心眼:“我是陈警官的表妹,最近两天才来城里,只是为了找他投奔他,谁知忽然就联系不上了。”
听到这话,那警官面露不忍,轻声道:“陈警官失踪了,昨天在水库那边失踪的,我们怀疑他是不小心溺水,已经出警进行打捞。估计过几天就有消息了。”
温迟缓缓睁大双眸,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们。
“你们说什么?溺水?”
“是啊,我们也没有想到陈警官会忽然出这样的意外,不过事情千真万确。”
几人面带遗憾和悲痛。
闻言,温迟一时有些不敢置信,唇色发白。
她把手机号码留给几人:“那麻烦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,请你们一定要给我打电话。”
说完,温迟才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。
走出去之后阳光刺眼,可温迟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。
陈警官出事了。
那些人发现陈警官查到国外那对母女的身上,所以就毫不犹豫的追过来,只为了对陈警官下手杜绝这些事情再次被查到。
为什么会这样?为什么?那帮人的势力竟然如此之大,连警官都可以害?
温迟浑身颤抖。
她想到陈警官说他之前住在哪里,立刻买了瓜果送过去,想打听具体情况。
然而温迟刚到居民楼小区的门口就又顿住了。
她脚步停下。
不行,陈警官现在不知是死是活,可他不是自己非要查这个案子的。
背后的人应该会想到,陈木是替别人查的。
而她此时此刻出现,就暴露了自己,哪怕她是温家的千金这个身份,也不足以让那些人望而却步。
不可以冒险。
这样贸然的走过去,也会连累陈木得家里人。
温迟越想就越是无措,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,一通电话就打到她的手机上。
贺霁川沉声道:“过来。”
听着他不由分说的语气,温迟失魂落魄道:“我现在不想见你。”
闻言,贺霁川在电话里面顿了两秒。
他一字一句道:“你现在没有拒绝我的理由,你难道忘了,我跟你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
闻言,温迟的脸色更加难看。
她咬紧牙关,拼命的冷静下来。
片刻之后,她才打车前往目的地。
刚到别墅,手便被男人攥住。
接着,男人的手掌顺着她裙摆一路滑到腿,一手搂她入怀。
温迟手心出汗,脸色更是难看。
她想要推贺霁川。
贺霁川指尖掐住她的下巴,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。
“你居然敢对我说谎,隐瞒你的过往经历,以前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生活的?跟谁生活在一起?”
闻言,温迟神色复杂的望向他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果然,宋琬那些多次卖惨的话,让贺霁川心中起疑了。
她对于贺霁川的说法,是一直在温家生活。
可贺霁川发现,她被养在拾荒老人那边生活长大,又必定要盘问,
温迟紧张到手心出汗,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。
贺霁川却不许她动,将她掌控在心怀里。
他一字一句道:“你要是敢不回答我的问题,或者是撒谎的话,今天你就别想回去了,知不知道?”
贺霁川的语气中,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威胁。
温迟无话可说。
她咽了咽口水,就只能说实话。
“我是跟着我奶奶一起长大的,她也确实是一位拾荒者,这又怎么了?”
“那你三十万花到哪里去了?三十万不足以让你们的生活条件过得好一点吗?”
贺霁川紧紧盯着她,眼底如流露出深刻的狐疑。
温迟心头苦涩,咬着唇说不出话。
三十万。
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,这自然能够过上好的生活。
可是这些钱砸进医院里,就是个无底洞,
她根本不可能用这三十万救奶奶的命。
否则奶奶也不会去世了。
温迟眼里泛着细密的痛,有些难过地闭着眼睛。
“我不想跟你说这些,你放过我吧,不要再问了好不好?”
“你放过,我求求你……”
她不想解释,眼里却又藏着深刻的痛,就好像是经历过什么非人的遭遇。
贺霁川低眸望着她,心里莫名也跟着疼了疼。
他一把将温迟抱在怀里,有种将她揉碎的冲动,
“温迟,你可真是一个狐狸精。”
温迟微微一顿,颤抖着靠在他的怀中。
那些来不及同奶奶见最后一面的痛苦回忆浮上心头,
她忍不住在贺霁川的怀里痛哭出声。
贺霁川僵住,脸上的所有笑意消失,化为温迟看不见的怜惜。
他俯身,低头亲了亲温迟脸庞的泪,继而撬开她的唇齿,给予她一抹炙热的吻。
温迟还没来得及哭完,就被他的吻给堵住了。
她浑身微僵,拼命的推搡着他。
贺霁川却不肯退开,扣住她的后脑勺,轻轻帮她抚平痛苦的情绪。
察觉到他的抚摸和吻都带着安抚的意味,温迟反抗了两下,便乖乖在他怀里不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