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过去,女孩也在贺霁川身边很久了。
每当贺霁川想到她的时候是不是会嗤之以鼻,然后看着眼前那张娇艳如玫瑰的面容,觉得这才是他这辈子应该共度一生的女人呢?
温迟胡思乱想着,忽然感觉到身后落下了一片阴影。
她一仰头,看到了艾伦。
温迟吓了一跳,赶紧起身。
艾伦便收回目光,若无其事道:“既然选择离开他,看这些让自己难过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吧?”
温迟眼神暗了暗,故作无事:“我就是看看他现在的生活是怎样的,有些好奇。”
“你不是好奇,是放不下。”
艾伦一语道破温迟的心思。
温迟低着头,并没否认:“难道威廉先生的要求里,也有不许想着别的男人这一条吗?”
艾伦顿了顿:“没,你喜欢谁我都管不着,只要你别在不开心的时候,把这些负面情绪带给我的孩子。”
说完,他将一张请柬丢给温迟。
“晚上会有人来给你送礼服,也有造型师化妆师过来帮你打扮,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。”
温迟听着他淡淡的语气,眨了眨眼。
虽然对方没有任何强制性的话,但她知道,这件事情她是拒绝不得的。
在这个庄园里面,艾伦提任何要求,她都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不过,她也没有想到,艾伦对自己只不过是合作关系,只是请一个名义上的母亲来照顾孩子,实则她只不过是佣人,居然也要陪着艾伦去参加那种光鲜亮丽的宴会。
温迟正在心里默默想着,艾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带着淡淡的打量。
“这次宴会具有商业性质,来自很多国家的商界大亨以及公司总裁都会参加,不只是本土的人。”
温迟回过神来,抬眸看着他。
艾伦挑了挑眉,深邃的眼里带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晦暗。
“你很有可能会遇见认识的人。”
闻言,温迟抿了抿唇,继而毫不犹豫道:“应该不会的,我认识的有钱人只有两三个,而且他们都不可能来国外参加宴会。”
现在贺霁川应该在治疗的关键期,是不会出国坐飞机的,至于陈炳,自己也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,只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,问过陈小蝶在国内怎么样。
艾伦点点头,淡淡道:“只要你不觉得不自在就好,我也不希望带你出席宴会的时候,你给我惹上任何麻烦。”
“明白,应该不会的。”
温迟想破脑袋,都不觉得自己会在那种地方碰到熟人。
可她还是被打脸了。
温迟跟着艾伦前往宴会当场,穿着水晶高跟鞋,一身闪烁着亮片的紧身包臀连衣裙。
她挎着艾伦的胳膊出现时,各种人都看了过来,对着他们议论纷纷。
“那个就是威廉夫人吗?竟然不是本国人。”
“听说她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,就能够让威廉小少爷喜欢她。”
“她居然这么厉害?看来手段很高明嘛,我都好奇死了,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。”
温迟听着那些议论声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性,纯粹是对她这个人的好奇,才缓缓呼出一口气。
就在这时,她忽然感觉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似乎有人在盯着她。
温迟猛地循着直觉回过头,就看到了一个很是意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那个女人也捏着高脚杯,似笑非笑地看过来,眼里带着明显的打量。
温迟看向艾伦。
艾伦早就已经发现了她和那个女人在眼神交汇,点头道:“你过去打个招呼吧。”
温迟松了口气,接着毫不犹豫地抬脚走过去。
她刚来到面前,女人就先开口了。
“温迟,我还以为他们在说假话,你怎么可能有本事当上威廉庄园的温迟人,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,原来你勾搭男人的本事一直都这么厉害。”
闻言,温迟猛地顿住。
她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挑衅模样,淡淡道:“裴明珠,你又有什么嘲讽的余地?我再怎么不堪,也已经成功阻止你绑定贺霁川,让他不再为贺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为难。”
“是,我没有用裴家帮助贺霁川来和他谈条件,让他和我在一起,那又怎样?我没得到他,你现在也离开他了,你已经是威廉小少爷的后妈。”
裴明珠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温迟。
这段时间不见,温迟比以前更加瘦了些,不过穿上这昂贵有气质的衣服,看起来更贵气,还真像个大户人家的夫人了。
裴明珠啧啧两声:“不过,我比你有机会,贺霁川还不知道有没有和那个女人谈恋爱,只要没步入婚姻,我就有可能再和他在一起,可你,是永远都不可能。”
一句话听得温迟脸色白了白。
是。
在出国的时候,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回头的机会。
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和贺霁川永远不要再有交集的生活。
那又怎样?
只要贺霁川平平安安的,眼睛能够恢复健康,而她也能报仇,一切就可以顺水推舟的解决。
他们都健康平安的生活,不用失去什么就好。
裴明珠的这些话,温迟觉得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。
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裴明珠,眼里充斥着几分冷光。
裴明珠没想到她会这样盯着自己,愣了愣,刚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,温迟就缓缓勾唇。
“既然你看到了,我现在的生活和贺霁川完全没有牵扯,那你就离我远点,我是威廉夫人,你惹不起的存在。”
裴明珠愣了愣,一时间竟然对她无话反驳。
她确实惹不起威廉庄园的任何人,包括温迟。
哪怕温迟只不过是孩子的保姆后妈,她也不能够随意嘲讽。
裴明珠眼里划过忌惮,捏紧了高脚杯:“那你就好好过你的庄园生活,我看这个艾伦和贺霁川比起来更加不好相处,你就祈祷你的生活可以轻松些吧!”
说罢,她转身上二楼。
看着她的背影,温迟良久都没有收回目光。
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搭在肩头,她才如梦如醒地转过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