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建平分配的房子,他肯定会住进去,她也住进去的话……
岂不是要开始同居生活了?
一想到同居,季暖的脸就红得不像话,眼神也飘忽着不敢看男人,太害羞了。
下一秒,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:“我到时候住学校宿舍。”
宛如一盆凉水浇得季暖透心凉,她眸光幽怨地嘟起红唇:“你不跟我住在一起吗?”
“孤男寡女住在一起,对你的名声不好。”
家属院里住的都是女人,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。
季暖无名无分地跟他住在一起,会被唾沫星子淹死。
“你考虑还怪周到嘞。”
季暖撇了撇嘴,手里捏着一个橘子,小声嘟哝:“既然是孤男寡女,申请结婚报告,结婚之后住在一起不就合法了吗?”
季暖的声音很低,顾建平没有听得太清楚:“暖暖,你在说什么?”
季暖飞快的否认: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她剥好橘子,塞进顾建平手里:“你吃橘子,我去买菜了。”
说完就飞快地跑了,生怕顾建平因为逼婚赶自己离开。
顾建平看着小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,勾了勾唇。
小陈进来:“团长,苏连长的电话。”
顾建平拿起旁边的双拐,拄着拐去电话室接听电话。
“什么事?”
听筒里传出苏澈吊儿郎当又好奇的声音:“老顾,我听说袁青山去医院跟你赔礼道歉了,是真的吗?”
“嗯。”
苏澈压低声音:“袁青山可是个小人,你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吗?”
袁青山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道歉只是为了自己的仕途,但这次的事情让他颜面扫地,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。
顾建平又是申请房子,又是申请进修的,袁青山想使绊子很容易。
顾建平无所畏惧,理直气壮道:“首长特批的,你觉得他能使绊子吗?”
男人硬气得让苏澈说不出话来,但他确实有这个资本。
“行吧,忘了你是首长的心尖宠了。”
顾建平恶寒:“别恶心我。”
“我偏不。”苏澈说:“我改天去医院帮你补习。”
“不用了,有人帮我补。”顾建平想到季暖,眉眼都柔和了不少,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声音里的荡漾。
情场浪子苏澈立刻察觉到了异样,连连追问:“谁啊谁啊?”
顾建平直接挂了电话。
苏澈眯了眯眼睛,肯定有情况,他休息的时候必须去医院瞧瞧。
“季连长?”
苏澈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季成闻声停下脚步:“苏连长,有事吗?”
苏澈大步来到季成面前,看向他手中的饭盒:“别这么客套,叫我苏澈就行,你这是去食堂吃饭吗?”
“是。”
“我也要去,正好一起去吧。”
他正好有点事情要问季成。
季成没有拒绝,跟苏澈一起往食堂走去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总觉得苏澈用吃瓜的眼神看着他。
季成打好饭之后,莫名不想跟苏澈坐在一起。
苏澈好不容易碰见季成一次,可不会放过这个吃瓜的机会。
“季连长,这边!”
苏澈的声音很响亮,不少人都抬头看向季成,他硬着头皮坐在苏澈对面。
苏澈夹了个大鸡腿,放在季成的饭盒里:“季连长,你吃,这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。”
这年头的鸡腿是好东西,抢到好东西都是自己吃,哪里会让给别人?
季成看鸡腿的目光像看毒鸡腿一样。
苏澈看出他的抵触,笑呵呵地说:“没毒,放心吃吧。”
季成尴尬地扯了扯唇。
食堂的饭菜很简单,今天还算丰盛的,炖了鸡,还炖了白菜粉条。
苏澈拿起大馒头咬了两口,眼珠子滴流滴流转:“季连长,你怎么会想调到我们团里来?”
季成回答得很认真:“我很崇拜顾团长,希望能有跟他并肩作战的机会。”
“啊?”
原来是顾建平那家伙的小迷弟。
他分明注意到顾建平不喜欢季成。
“你见过顾建平吗?”
季成觉得顾建平的名字很熟悉,之前跟妹妹有婚约的糙汉好像也叫什么建平。
季成很快就否定了,那个男人肯定不是顾团长。
“没有见过,我只听说过他的事迹。”
苏澈挠了挠头。
两个人没有见过面,季成还很崇拜顾建平,顾建平为什么讨厌他啊?
苏澈实在想不明白,索性就不想了。
……
季暖也想吃鸡肉了。
但她看着笼子里肥硕的大公鸡身上那五彩斑斓的羽毛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她有羽毛恐惧症,看一眼都头皮发麻,别说亲自宰了。
可这种家养大公鸡的肉真的很香,不是后来的激素鸡可以比的。
季暖的内心在疯狂拉扯。
顾建平打完电话,就看见季暖站在一排笼子面前天人交战。
他拄着拐,来到季暖身边,见她直勾勾盯着笼子里的大公鸡:“想吃鸡了?”
季暖吸溜了一下口水:“想吃大盘鸡了。”
“想吃就买。”
季暖可怜巴巴地说:“我不敢宰。”
顾建平还以为她在纠结什么,没想到是这个,他笑了笑:“我来宰。”
季暖眼睛一亮“真的吗?”
顾建平点头,季暖立刻让人挑了一直最肥的大公鸡。
老板把公鸡的腿绑在一起,放进尿素袋里。
公鸡还活着,在袋子里扑腾扑腾的,季暖的心里有些慌,她不敢伸手拿。
下一秒,顾建平轻松地拎起袋子:“走吧,去厨房宰。”
季暖开心地追上去。
小厨房里有一口烧柴火的大锅,季暖蹲下开始引火烧柴。
顾建平看着小姑娘麻利的动作,眸底闪过微不可见的心疼,他蹲下身子:“我来烧火吧。”
季暖不赞同:“那怎么行,你腿上还有伤口,蹲着对伤口不好。”
“没关系,我坐在板凳上就行。”
顾建平大掌捏着季暖的肩膀,轻松一拎。
季暖手里还拿着一根柴火,身子陡然腾空,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锅台。
顾建平把季暖放在旁边的小板凳上:“乖乖坐在这里。”
季暖“……”
锅里的水很快就烧开了,顾建平从袋子里拿出公鸡,用刀背拍晕。
季暖看看晕过去的大公鸡,又看了看冒着热气的开水,怜惜地说:“顾建平,大公鸡好可怜哦!”
顾建平下锅的动作顿了顿,挑眉问她:“那你还吃不吃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