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我的,回去便是,盈这孩子已经长大了。”
吕后胸有成竹,她像寻常妇人一样,学着栽培豆芽菜。
大汉王朝就像豆子一样,经历过水的浸泡,以及风的洗礼,才能够发芽!
——
华阳街。
刘盈师徒二人买完甘蔗后,便让樊哙与腾先行送回淮阴侯府。
可见在韩信眼中,樊哙顶多是个侍卫。
“走,陪我去吃酒。”
“师父,我还未成年,不能喝酒!”
“聒噪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我是你爹,让你喝就喝!”
眼看韩信又要抽出鞋底子,刘盈只得暂且屈服于对方的淫威之下。
师徒二人要了几个小菜,韩信便看着刘盈。
“倒酒啊!难道让为师伺候你?”
“是是是,你是师父,你说什么都对!”
刘盈不理解,平日里只喜欢宅在家中看兵书的宅男,怎么来到集市,竟然要喝酒。
“你小子这步棋,下的不错!”
“什么不错?”
“敲打功臣,讨取陛下欢心。”
韩信一针见血道:“陛下所忧者,匈奴冒顿,天下功臣!”
“冒顿乃远虑,功臣为近忧也。他担心自己百年之后,无法控制这些人。”
“刘如意为何得宠,因为他敢跟功臣们坦然对话,反倒是你之前,一副窝囊模样,为师都恨不得给你两脚!”
刘盈有些懵逼,他就是想买些甘蔗,做点糖给母亲补补身子而已!
这跟敲打功臣有鸡毛关系?
何况,前去勒索樊哙和灌婴,不是您老的主意吗?
“师父,那不是你没钱,想要空手套白狼么?”
“放肆,那你不是也同意了?”
师徒二人才小酌数杯,便被刘邦派去的人叫到了正殿。
老流氓翘着二郎腿,笑看几位当事人。
“说说吧,为何去勒索功臣?你这是给朕丢人!”
上来就一顶大帽子扣上来,让刘盈颇为不爽。
“勒索?阿父这话说的不对!”
刘盈冷眼看向灌婴,冷笑道:“看来有些人,是故意跟大汉朝廷做割舍,甚至对阿父不敬!”
嗯?
刘邦有些不满,你跟灌婴之间的蝇营狗苟,怎么还牵扯到朕身上了?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!”
“连天下都是我刘家的,我去取点钱,这不是很正常?”
“反倒是有些人,因为一万钱,就要去找储君的麻烦,试问这种人当得起功臣二字?”
刘盈一席话,冒头直指灌婴,你告我状,就是对太子拿钱不满。
可惜,天下姓刘,你的钱也是刘家的钱!
所以刘盈拿钱,瞬间变成了天经地义,反倒是告状的灌婴,直接被说成了小丑。
甚至一个解释不好,灌婴还有对皇室不敬之罪。
韩信嘴角上挑,这可是他的好徒儿。
灌婴则冷汗直流,想着如何解释此事。
“不过我知道,颍阴侯只是怕我乱用这笔钱。”
“放心吧,我只是想买一些甘蔗而已!”
隆冬时节买甘蔗?
这理由,狗都不信!
刘邦懒得计较,只是想借此机会,看看刘盈处理事情的能力。
“灌婴啊,你有什么话说?”
“陛下……一切正如太子所言,臣不是心疼钱,而是担心太子乱花钱。”
妈的,买甘蔗就不是乱花钱了?
刘邦心中暗骂刘盈是个败家子,又觉得这逆子此番示威,足以敲打不少人。
灌婴根本不担心刘盈到底怎么用钱,他只想赶紧撇清关系。
好在戚夫人,此时也帮忙说话。
“陛下,颍阴侯对您忠心耿耿,绝没有不敬的意思。”
戚夫人点到即止,刘邦自然相信灌婴的忠心,毕竟没有自己,他只是个贩夫走卒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