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锦烟怒了!
这已经第二回了,她不发火真把她当病猫啊,自已加上前一世总共遭遇了三四次杀,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,连真凶都不知道是谁。
周围顿时乱作一团,而那舞女见失败之后,则是不疾不徐的沿着红绫攀援而上,然后用纤细的身姿荡着红绫。
很显然是要朝着姜锦烟所在的方位袭来。
温月鸢一个翻转将殿下压在身下,扯过一旁的椅子用来遮挡,这样这女人就算朝着殿下的方位荡了过来,也不能第一时间做什么,因为有个椅子挡着。
随后猫着腰,几乎以人眼只能看到残影的速度,将搁置在桌上的宝剑拿在手中。
与此同时,包厢外也传来一阵喊杀声,有不少富豪都吓破了胆子,挺着肥胖的身子在人群堆中打着滚。
帽子腰带掉了一地,活像冬日里屠夫宰杀活猪的现场。
只能听见肥猪的惨叫。
夏桃原本好端端的在殿下包厢外站岗,忽然之间,只见楼梯转角处冲进来一群黑衣人。
夏桃顿时吓得魂飞魄散。
虽然想逃跑,但她又不敢走,自已要是敢把公主殿下丢在这儿,明天就得被诛九族。
更何况夏桃不是在那种关键时刻卖主子的人,即便死,她也要陪着主子一起,而不是丢人的逃跑。
正想着该怎样呼唤救兵,就感觉自已的胳膊被一人握住,那人的掌心粗糙也很炙热,但能给人心底深处带来一股的安全感。
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“只不过是几个矮小的刺客而已,看姑奶奶把他们切了,当下酒菜。”
许东竹声音是中气十足的,她毕竟在土匪寨子中长大,还没怵过谁。
夏桃眼眸微微睁大。
就看着许东竹两三步来到楼梯口,长刀一挥,直接给为首的几个刺客抹了脖子。
头颅“咕噜咕噜”的滚下台阶。
虽然这一出美救美的戏码确实挺让夏桃感动,不过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,她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。
夏桃清早没吃什么,只吃了几个殿下昨日剩下的桂花糕点,这糕点重新蒸过之后变得有些硬,不如昨晚蓬松,但当做早餐来吃是最清口的。
所以她吐出来的东西也是这样。
鲜血味直冲鼻腔,最见过世面的夏桃都呕吐了出来,更别提其他宫女了,纷纷躲在许东竹身后。
其他几个暗卫也闻声赶来,姜锦烟此次出宫带的侍卫也扑了过来。
侍卫的武力比暗卫还要强,暗卫只是用来应急的,身上穿着贴身的软甲,撑死了刀枪不入。
可是侍卫身着重甲,即便是钝击的武器,都不能一时之间置他们于死地。
但这些刺客也不是吃素的,似乎对侍卫们早有防备,个个掏出了钩子,钩子飞出,勾住了不远处的大木柱。
犹如一只只空中飞燕。
从侍卫的头顶掠过,看样子是要强行破门而入了。
“小贼休走!”
许东竹冷哼一声,长刀脱手而出,直接将那缠绕着大木柱的飞绳斩断。
这精准,这靶头,几乎一点都不逊于温月鸢这个皇帝陛下亲自挑选的一等暗卫。
…
外面一片混乱,屋内自然也是,有几个舞女已经荡到了公主殿下所在的包厢之中。
温月鸢手持长剑,一打二依旧不落下风,尽管她的左手依旧有伤,但为了不被人瞧出端倪。
温月鸢让同僚用易容术替自已遮掩了一下,将手上贴出一块软布,然后把软布用粉末粘上,涂成人体的肤色就行。
易容术是极其难学的本领,公主殿下的暗卫之中也只有一人会而已。
尽管有些稍显拙劣,但已经够了,只要能瞒过这些人,让他们知道自已的伤口已经恢复。
温月鸢抬剑格挡,无论两人如何逼迫,都没有把身后的公主殿下给暴露在两人眼前。
她寸步不让。
但这两名刺客的本领也不低,很明显是江湖上的练家子,出手招招狠辣。
若不是因为温月鸢身上穿了贴身的软甲,这铁软甲是皇家特供,已经是战场之上将军才能穿的防护甲了。
温月鸢身上高低要被割破几个深深的口子,血流不止。
不过,公主殿下送自已的这一身黑袍倒是毁了,露出寒光逼人的银甲。
这两名刺客也知道这人身上穿的有软甲,于是改为一个攻下路,一个攻上路。
温月鸢一时之间难以回防,肩膀被割了一下,那儿是没有绑软甲的地方,顿时血流如注。
“月鸢!”
眼看那寒光逼人的剑刃,要划破小暗卫的另一边肩膀。
姜锦烟手中紧紧握着玉簪,玉簪飞出,砸在了一个刺客眼上
姜锦烟并不是乱扔,而是瞅准了对方的眼睛扔的,她的投壶技巧十分精准。
没想到,自已成日只知道玩这些贵族世家流行的游戏,竟然在今日派上了用场。
玉簪扎进了一个刺客的眼睛中,疼得她“啊!”的一声,大喊。
一个刺客停顿就会露出破绽,原本两人无法攻破的剑阵,此时此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。
温月鸢绝不会错失殿下给自已制造出来的,这么好的时机,抬剑迎了上去,率先刺入一个刺客的心口。
然后又解决了第二个捂着眼睛的刺客。
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万变之间。
房门被“砰砰”砸响。
紧接着,被一条长腿直接将门踹开,木门倒向两边,四分五裂。
“殿下,卑职来救您了!”
许东竹挑着眉,眼里都是得意,自已今日杀了那么多刺客,如果再救下殿下,肯定能够讨一个大大的奖赏。
她都已经想好,自已要把那甜腻腻的南瓜发糕吃到撑了!
结果垂眼一看,一切已经结束了,鲜血如同溪流蔓延在自已的脚边。
温月鸢掏出手帕缓缓擦着剑刃。
“外面的刺客都解决干净了?”
温月鸢此时脸上身上都是鲜血,身前的衣服破烂不堪,被无数刀刃割开,露出了银色的铁甲,尤其是铁甲已经被鲜血染红,衬得她就像是一只地狱修罗。
“嗯…”
许东竹呆呆的点头,心里叹了口气。
果然自已无论再如何练刀,都比不过眼前这个人。
人都说太极是四两拨千斤,许东竹只觉得,温月鸢才是把四两拨千斤运用的最熟练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