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,如果我胆子再一些,再卑鄙一点,眼前的小妮子就已经属于我的人了。
我马上又为自己产生这种想法而感到龌龊,并在心里暗暗自责起来。
就在我为自己对孙美琪产生龌龊想法而自责不已的时候,孙美琪抬起头来看见了我。
再看孙美琪,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,冲我微微一笑,就低下头继续开始拖起地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我也不好说什么,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我刚坐下,马千宸就站起来冲大家道:“黄主任让我通知大家,十点钟在办公室开会,大家不要远离啊。”
办公室里没有人不知道马千宸和黄梦然的有一腿。正因为如此,只要黄梦然决定下来的事情,马千宸没有不知道。
故此,马千宸话音一落,王娟就接过马千宸的话,冲马千宸道:“马姐,开什么会?能不能先给我们透露一下会议内容吗?”
以前,无论谁问及会议内容,马千宸都会告诉,即使别人不问,她也会有意无意地透露一点,以此来炫耀自己的本事,进而说明她在黄梦然的心目中地位很高。
但这次,马千宸什么都没透露,只是说:“到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十点二十分的时候,黄梦然走进了我们办公室。
见黄梦然走进来后,马千宸立即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。
黄梦然一屁股坐在了马千宸的座位上,扫了大家一样,道:“大家都在啊,我们开个短会。”
开场白过后,黄梦然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站在旁边的马千宸,道:“千宸,你把市教学质量奖的分配方案给大家宣读一下。”
马千宸接过文件,打开文件宣读起来。
直到此时,我才知道黄梦然已经把市教学质量奖的分配方案定下来了。
按理说,我是小学教研室副主任,而且,小学教研室现在就我一个副主任,科里的大事小事我都应该有知情权和参与权。尤其像分配教学质量奖这等大事,黄梦然应该事先和我通下气,征询完我的意见之后才能定夺。
然而,黄梦然连和我说一声都没说就把方案定了下来,而且直接在全体人员面前公布出来,说明他压根就没把我这个副主任放在眼里,更没把我当成一回事。
因此,我心里很是不爽,有种被侮辱被蔑视被排挤被打压的感觉。
当时,我真想站出来与黄梦然进行理论:这个方案是哪来的?制定这份方案的时候,你和我通气了吗?我还是不是小学教研室的副主任?
最终,我还是忍住了,硬生生地吞下了这份屈辱。
毕竟我只和黄梦然是上下级关系,下级服从上级,天经地义,到哪里都是这个理。
再说了,我刚来小学教研室时间不长。
刚到小学教研室就与自己的顶头上司撕破脸皮,发生冲突,今后两人还如何在一起搭班子,如何开展工作?明白事情真相的人或许能理解我,站到我这一边,替我说话,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一定会以为我目无组织,不服从领导,没有大局观念,甚至会说我私欲大,与黄梦然争权。
最为关键一点,我舅舅刘成凯现在已经不是益阳市分管文教卫士工作的副市长。
再说了,当初舅舅刘成凯在位置上时,我锋芒毕露,工作上不知道变通,太过于认真,得罪了不少人,现在失去了舅舅的庇护,局里一定有不少人想看我的笑话。
正因为如此,我虽然憋了一肚子的火,但并没有站出来与黄梦然理论。
但是,我答应过臧家祥,一定想办法给纪文龙老婆弄一个教学质量奖,人必须讲究信誉,讲信誉是做人的第一要素,既然答应了臧家祥,就一定得帮纪文龙把事情给办妥了。
为此,散会后,我硬着头皮走进黄梦然办公室,告诉黄梦然,我有个朋友,今年正好参加小教高级评定,想让他给通融一下,给我那位朋友争取一个教学质量奖名额。
然而,黄梦然就两手一摊,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,道:“张主任啊,实在不好意思,名额都已经分出去了,所以,只有等明年再说了,你放心,明年我一定替你那位朋友留一个名额。”
既然黄梦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,我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,我心情郁闷地退出了黄梦然的办公室,准备抽时间向臧家祥和纪文龙道歉。
如果事情真的像黄梦然说的那样,名额全部分了下去,一切也许就相安无事,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。
然而,就在我被拒的第二天,实验六小副校长陈光标找到马千宸,塞给马千宸面值五百元的购物卡,让马千宸帮忙给他的一位亲戚争取一个教学质量奖名额,马千宸接了购物卡后立即走进黄梦然的办公室,从黄梦然那给陈光标争取到了一个名额。
这件事过去之后,如果马千宸不说,一切事情也都不会发生。
关键是,当天下午马千宸就在科里把这件事炫耀出来,而且很快就传到了我的耳朵中。
而且就在马千宸为陈光标争取到名额的当天下午,王娟又从黄梦然那要到一个名额。
直到此时,我才知道自己被黄梦然当猴耍了。
士可忍,孰不可忍,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,当即冲进黄梦然的办公室质问黄梦然,为什么把我当猴耍。
让我做梦也没想到是,黄梦然不仅不知道悔改,反而让我摆正位置,对我还冷嘲热讽的,当着我的面说,张恒远,你我别以为在人事科做两天副科长就了不起了,就不知道天高地厚,就蹭鼻子上脸,猪鼻子插葱装大象,你张恒远不是有本事吗?有本事就别来小学教研室做副主任啊?既然调到了小学教研室,就得听我的,现在不是你舅舅还在益阳做副市长的时候。
本来,我只是为了纪文龙老婆争取一个教学质量奖名额,好向臧家祥和纪文龙交代,然而,黄梦然不仅不给我面子,而且对自己冷嘲热讽的,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,黄梦然竟然拿我舅舅说事。
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拿我舅舅说事。
为此,我当场就与黄梦然拍了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