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回来的江潮瞪大了双眼,整个人几乎可以说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。
江盈盈干呕了一身后,快速伸手把嘴捂住,迅速起身,她进到厨房里面,扒着贺晏装厨余的袋子就开始吐,几乎都快把她刚吃进去的面条全吐出来了。
她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涌,吐到后来,江盈盈都在掉生理性盐水了。
贺晏在她身边,也不嫌脏,就轻拍着她的后背,恨不得以身替之。
徐知书赶忙给江盈盈倒了一杯温开水,江洋也在一边,心疼坏了。
好一阵,江盈盈才把那股难受劲给压了下去。
“呜呜,姑姑,你不难受嗷,不难受不难受。”小家伙被吓到了,一个劲儿地在说不难受,希望念着念着他姑能变得和他念叨的话一样,变得不难受。
江潮一个大高个,缩在厨房门前,有点想靠近,又有点不敢靠近。
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,是他坐下后,盈盈才难受的。
江潮心里也难受得不行,他对了对手指,他也没做什么,扯了下衣领闻了闻,不臭啊,他前天中转的时候,还在招待所洗了个澡。
江盈盈被贺晏扶着站起来,一转身,看到江潮,“yue!”又是一阵干呕。
这下,江潮的心态是真的绷了。
“不是,盈盈,哥身上是很臭吗?还是我出了趟任务,你喜欢大哥了?”
“yue!”
回应他的,是江盈盈的又一声干呕。
徐知书见江盈盈的脸色真的不太好,她连话都来不及说,拉着江潮这个“罪魁祸首”就出了门。
是的,她觉得就是因为江潮,江盈盈才会难受的。
先前她们在一起吃糕点,吃面的时候都好好的,就江潮进来,一坐下,江盈盈就开始难受了。
都是这个男人!
一时间,因为对江盈盈身体的担心,徐知书都不太想江潮回来了。明明前阵子,她还在念叨,不知道江潮能不能及时回来过年。
江潮被徐知书拉着不明不白地出了院子,直接推到他们家的院子中。
另一边,小江洋顾不得他的老父亲,正踮着脚在江盈盈的身边嘘寒问暖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江潮的神情又是委屈又是对江盈盈的担心,“媳妇,我身上真的很臭?盈盈被我熏到了?”
“盈盈怀孕了,有些孕妇对特殊的气味敏感不喜,你以后,少在盈盈面前晃。”
“什么!?”江潮满脸震惊,“盈盈有了!?”
他不就是出个任务,怎么一回来,家里都有了小生命了。
江潮又是担忧又是害怕的,江盈盈年纪那么小,就怀孕,她身体能承受得住吗?
江潮急得在院子中转来转去,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。
他想去看看江盈盈,又怕她看到他又难受到想吐。
“唉!”江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徐知书一把把他拽过来,推着他坐在椅子上。“记住了,你最近少在盈盈面前晃。”
徐知书交代完,就想回去看看江盈盈怎么样了,临出院门前,她的脚步顿了顿,折返回来。
江潮还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,结果,徐知书脚步一拐,去洗了个手,还洗得异常认真。
她还进屋去把江盈盈给她做的草木香水在身上喷了喷,弄完,徐知书鼻子嗅了嗅,似乎在辨认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味。
徐知书确保身上没沾上江潮的味道后,她这才敢出门去找江盈盈。
她到的时候,江盈盈已经不难受了,贺晏冲了一碗糖水鸡蛋给她喝,他和江洋两人在一边看着她,生怕她还有哪里不舒服。
“怎么样,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江盈盈不好意思道:“嫂子,我好多了,我哥呢?”
她真的不是故意的,就是江潮一进来,她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土腥味,很难受,不受控制就吐了出来。
徐知书听到她的话,直道:“这是正常的,怀孕的时候,就是这么奇怪的,有时是闻不得什么味道,可能过阵子又会变得很喜欢。”
江洋在一边道:“怀孕真辛苦。”
他们俩又在院子里待了阵子,见江盈盈没再难受后,这才回家。
两人走后,院子里只剩下贺晏和江盈盈。贺晏伸手虚虚抱住江盈盈,语气里微微有点颤抖。
“媳妇,辛苦你了。”
看到江盈盈反胃呕吐、难受的时候,贺晏真的觉得比自已受重伤还要难受,现在想想,他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,不是那种重击下的疼痛,而是钝钝的,密密麻麻的疼痛。
另一边,江潮在院子里简直就是坐立难安。
一见江洋和徐知书他们回来,他立马起身,大步来到他们身边,问道:“怎么样,盈盈好点了吗?”
“好多了,放心吧,就是那一阵难受。”徐知书道。
江洋道:“姑姑不难受了,不过,爸,姑姑说你身上有土腥味,你去哪里染回来的?”
小家伙一脸严肃认真,“爸,你下次身上有土腥味,你就别去姑姑面前了,不然姑姑还要难受。”
“土腥味?”
江潮闻了闻,没闻出来身上有什么土腥味,不过,他低头看了下他的鞋。
回来的前一天,上车前,那边下了阵雨,这鞋走了不少泥土路,鞋底厚厚的一层,都是黄泥。
看来,是这鞋子和泥土惹的祸,绝对不是因为他两天没洗澡。
“咕咕!”
江潮的肚子响了两声,格外地清晰,他看了下自家冷清清的厨房,叹了口气。
这时,贺晏过来了,刚刚因为江盈盈呕吐的事,几人的晚饭都没吃好。
江洋和徐知书一走,江盈盈惦记着,还有江潮刚回来,再加上她自已也有点饿了,想再吃口汤面。
于是,贺晏干脆又煮了一大锅,留了他们两人吃的份,剩下的全装家里的大盆里,送了过来。
“哥,你还没吃吧,家里煮多了面,盈盈让我送过来点。”
江潮忙伸手接过,“谢了,正想着煮点什么,”两家人相处得像一家人一般,也不客气。他们也不在乎这些,“盈盈好点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