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觅双出了凤华殿,就看到辛艳正焦急地等着她。
“娘娘,您没事吧?”辛艳见谢觅双出来,连忙迎了上去,上下打量着她,一脸担忧。
“我没事。”谢觅双摇摇头,示意自己没事。
“听说贵妃娘娘召见您,奴婢就担心您会受委屈,所以就赶紧过来了。”辛艳解释道。
“若是遇到贵妃刁难,奴婢好搬出皇后娘娘将她换出来。”辛艳握紧拳头,一副要为谢觅双两肋插刀的模样。
谢觅双见状,心中一暖,笑着拍了拍她的手,道:“放心吧,我没事。”
“太子妃和后宫嫔妃并无上下之分,只有辈分的区分罢了。”谢觅双解释道。
“况且贵妃娘娘也并非我的婆母,本就可以平等对恃,不用有所顾忌。”谢觅双继续说道。
这时一个慈仁宫的嬷嬷走了过来。
“嬷嬷有何事?”谢觅双问道。
“太后娘娘宣太子妃去慈仁宫一趟。”嬷嬷恭敬地说道。
谢觅双闻言,无奈地叹了口气,对辛艳道:“说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放心吧。”
说完,便跟着嬷嬷去了慈仁宫。
辛艳看着谢觅双的背影,眼中满是担忧。
慈仁宫内,太后身着暗红色金丝凤袍,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。
谢觅双随着嬷嬷进殿,便看到太后正襟危坐,神色不明。
“孙媳参见皇祖母,皇祖母万福金安。”谢觅双恭敬地行礼道。
“起来吧。”太后淡淡开口,声音中听不出喜怒。
谢觅双起身,垂眸站在一旁,静待太后发话。
“近日宫中有些传言,你可有听闻?”太后缓缓开口,语气听不出波澜,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谢觅双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,恭敬地回道:“回皇祖母,孙媳不知,还请皇祖母明示。”
太后冷哼一声,语气中带了几分严厉:“身为太子妃,竟然出现在慎刑司那种地方,你当坐上这个位置就能让你胡作非为吗?”
谢觅双心中一惊,太后竟然知道她去过慎刑司?
但她很快冷静下来,面上不露声色,只是故作疑惑地问道:“皇祖母此话何意?孙媳从未去过慎刑司,更不知皇祖母为何会如此说。”
“还敢狡辩!”太后猛地一拍桌子,怒斥道,“你与那姜家姜玉怜交好是也不是?”
谢觅双心中一沉,知道太后这是要拿姜玉怜的事情做文章。
但她面上却丝毫不慌,反而坦然承认道:“回皇祖母,孙媳与姜小姐确实相识,也谈得上是朋友。”
“那你还敢说你没去过慎刑司?”太后步步紧逼,“那日就有人看到姜玉怜从太子府走了出来,听闻姜玉怜擅自闯进慎刑司偷盗证物,你敢说这背后不是你在帮她?”
谢觅双心中冷笑,这太后果然是老谋深算,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,就想给她定罪。
但她依旧义正言辞道:“皇祖母明鉴,虽然这些都有依据,但孙媳依然要否认,孙媳没有去过慎刑司。”
太后被她这番话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,现在只是她的推测,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谢觅双进了慎刑司,也没人看到,难道真的是冤枉了她?
“罢了,就算你没去过慎刑司,那你可承认是你帮了姜玉怜和姜家?”太后换了个角度,继续问道。
谢觅双知道,如果她承认了,那就坐实了她与姜家勾结的罪名。
但她并不打算否认,反而坦然承认道:“回皇祖母,孙媳确实帮了姜小姐和姜家。”
太后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正要开口,却被谢觅双抢先一步说道:“尚家长子目无王法,公然污蔑忠良之臣,孙媳实在看不下去,便求太子殿下帮姜小姐安排进了慎刑司,查明真相。”
谢觅双这番话,看似承认了自己插手了姜家的事情,但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尚家长子的身上。
太后闻言,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。
“哼,你倒是伶牙俐齿,”太后冷哼一声,“就算姜家冤枉,也自有大理寺查明真相,你一个妇道人家,插手此事,岂不是乱了规矩?”
“皇祖母教训的是,是孙媳考虑不周,”谢觅双低眉顺眼地认错,语气诚恳,“只是当时情况紧急,还请皇祖母恕罪。”
“罢了,这件事哀家已经让人压下了,”太后语气稍缓,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,“姜玉怜还是需要受到惩罚,不然人人效仿,皇城岂不乱了套?”
“不知皇祖母要如何处罚姜小姐?”谢觅双心中一紧,连忙问道。
太后微眯着眼,语气冰冷地说:“永不录用。”
“不可,皇祖母!”谢觅双惊呼出声,“姜玉怜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,还请皇祖母宽恕!”
“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将才?”太后不屑道,语气中满是不屑。
“皇祖母,女子一样可以驰骋沙场,前朝第一女将屡建战功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谢觅双据理力争,语气坚定。
太后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,“既然你如此欣赏她,那这个惩罚你来替她如何?”
谢觅双一愣,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好,皇祖母可要遵守承诺,不再为难姜玉怜。”
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,点点头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太后顿了顿,语气意味深长,“你长得很是不错,但是皇室子弟最忌迷恋女色,听闻太子自从娶了你,就日日宠溺,连国事都有所耽搁,甚至为你多番破例……”
谢觅双心中一凛,知道太后这是要给她下马威了。
“所以哀家寓意让尚家女和风家女提前入太子府,这件事,必须由你来和皇后提。”太后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只是这样?”谢觅双毫不犹豫地问道。
太后有些意外,反问道:“不然呢?”
“好。”谢觅双连忙答应,生怕太后反悔。
太后点点头,心中冷笑。
到底只是个四品家的女儿,没见过世面,也不懂宅中的那些腌臜事,是时候培养一个懂得手段的姑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