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第一次的时候还好。
第二次时，穆雪涵脸上的模样，有时候会从极度的愉悦，突然变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。
她的眼神极其冷漠，皮肤也快速降温。
尽管这样的状况好几次都是一闪而逝，只存在很短很短的时间，又变回登临顶峰的那种快乐感，但古阳还是察觉到了。
很明显不太正常。
她的脑子可能有问题。
穆雪涵走出古阳的房间，回自己房间短短二三十米的路程，她走的很艰难。
刚才发生的事情，不仅对不起古阳和苏晓，也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夫卓少轩。
在古阳这里，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，可是在卓少轩那里，又该怎么交代。
回到自己房间，却看到未婚夫在这里等着。
“涵涵，你刚才…去哪里了？我到处找你，没找到。”
“我...”穆雪涵呆住了，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，脑子乱的不行，也没意识到房间门关没关，卓少轩怎么进来了。
要说实话吗？
说了实话，婚就结不成了。
而且这件事古阳也是受害者，要是卓少轩知道了，那么肯定会找他的麻烦，会给他带来二次伤害。
同时苏晓也会知道这件事，对他就会造成第三次伤害。
其他人的议论和指点，那些不堪的回忆，会带来第四次、第五次伤害，让本来已经痛苦不堪的古阳，更加痛苦。
所以只能隐瞒了。
她眼睛瞥见昨天杂碎的椅子和台灯，突然灵机一动：“我房间里太乱了，没心情午休，就到另一个空房间睡了一会。”
“这就好，这就好。”卓少轩长出了一口气。
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，还是强迫自己相信，未婚妻给出的理由，他认可了。
不过还有一个疑问。
他指向空酒瓶：“对了，涵涵，昨天我拿过来的酒，你喝了吗？”
穆雪涵念头飞转。
昨天未婚夫拿过来的时候自己没喝，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喝了，他要知道了，该多伤心，还是不能说实话。
“哦，我看酒瓶没盖上，里面进了脏东西，就倒掉了。”
倒了，真的倒了。
卓少轩完全放下心来。
未婚妻的解释很牵强，可是他不敢细问，因为如果她说了谎，那么所代表的后果，他无法承受。
交谈了几句，两人再次没了话说。
他们各有心思，都没发现对方的异状。
等卓少轩离开，穆雪涵暗自称赞自己的演技和反应速度。
可是冷静下来之后，她才看到地上散落的玫瑰花瓣，又想到刚才他异样的表现，慢慢感觉到不对劲。
她以为自己中毒了，才去找古阳救命，然后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。
可现在想想，是喝了酒之后身体才出问题的，而卓少轩那么关心酒的问题，知道自己倒掉后，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之前的困惑好像有了答案。
她脸上升起了愤怒，然而她的愤怒表情才持续几秒钟，就突然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不含任何感情的淡漠。
古阳找了张干净的床单换上，将和穆雪涵战斗的痕迹清除，洗了个澡，穿好衣服，又到床上躺着。
意识切换到齐山那里。
在齐山的视角中，苏晓在聚集地附近转了一圈，确定异兽较少的路线，然后回来。
来到聚集地外，她在一栋高楼旁观察了一会，然后抓住两个眼线。
齐山两腿四臂，爬楼如履平地，回到自己房间的窗外，将防护栏掰出一个缺口，爬回来又重新掰正。
他也洗了一个澡，静静坐着，然后等待古阳的下一个命令。
没过多久，就有跑腿的人敲响了古阳的门，说苏晓回来了，现在正在大堂里。
他立即起身，小跑下楼。
大堂中，苏晓看到古阳的一瞬间，就兴奋的奔了过来，紧紧的抱住他：“我好想你。”
“我也想你啊，很想。这不，刚知道你回来，我就马上下来了。”古阳摸着她的背。
穆雪涵也来到大堂里，看着两人光明正大，卿卿我我，情意缠绵，心里只觉得酸酸的。
她强迫自己不要乱想，对一个被苏晓挑断手脚筋的人问道：“你们还有没有眼线在附近？”
她的问话并没有得到配合。
苏晓松开古阳，说道：“这两个家伙嘴硬的很，我问了一遍了，什么都不说。”
穆雪涵和她点了点头，然后又说道：“我不想对你们用刑，但你们要是不合作，我就不得不使用些手段了。”
两人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。
穆雪涵叹了口气，隔空对着其中一人手腕上的伤口一指，他体内的血液就顺着血管往外冒，在他眼前汇聚成苹果那么大的一团。
她盯着那人：“你也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流干吧？”
他眼前的血团越来越大，脸上表情也变成恐惧。
然而他咬着牙，抿着嘴唇，还是没有开口的意图。
她再次抽血。
当血液量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，他身体突然僵直抽搐，穆雪涵连忙暂停，然而那人抽的更厉害了，只几秒钟，就一命呜呼。
“一不小心，把他弄死了。”穆雪涵无奈道。
刘贺摇头：“不只是失血过多的原因，他身体里还有那个人下的毒，主要是毒性发作了。”
穆雪涵操控着他的血液，飞入一个瓶子里，然后对另一个人说：“他已经没法再开口了，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吧。”
另一个人眼神也极其恐惧，可是他也什么话都不愿意说。
没办法，继续用刑。
穆雪涵意念一动，一个盆里面的水就漂浮起来，飞到他的面前。
看他没有松口的迹象，她直接用水包裹住他的脑袋。
他张大了嘴巴，想要呼吸，可是水喝了一口又一口，可空气却是一口都没吸到。
“要是想说了，那就点头。”她说。
然而他只是身体在地面来回打滚，挣扎，仍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向。
眼看他就要被淹死，穆雪涵将水撤走。
这些人好像都不怕死的。
不，还是怕死的。
只是相比于死亡，他们有更害怕的事情。
“我来吧。”古阳上前一步：“能让这些人回头的，不是逼迫，而是拯救。”
古阳的身上亮起白光，照耀在眼线身上。
眼线的呼吸好像更顺畅些了，憋得通红的脸色快速恢复正常，附着于他血液与骨骼中的毒素，一点点被驱散，他在被拯救，他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。
在毒素消除的同时，他身上的伤口也快速愈合。
他恢复了行动力，但他没有反抗，而是爬起来又跪到地上，朝着古阳激动的磕头：“有救了，我们都有救了，我愿意说...”
看着他五体投地，无比配合的样子，再看看古阳如阳光洒落一般的微笑，穆雪涵心中复杂。
果然，这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