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辞雪骂骂咧咧完,发现自己通讯玉牌上有数不清的消息。
急死你个龟孙了吧?
江辞雪发出一声愉悦的呵。
下雨了,没法做任务,江辞雪便去内务阁把祝融峰的任务交接了。
看炉火的任务要比锄药田的等级高一点,江辞雪拿到了六块灵石。
回鹤渺峰的路上,她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芥子袋。
当真是……贫穷。
原主有点好东西全上交给苏落衡了。
当真是无怨无悔的好舔狗。
这会儿有点时间,江辞雪打算去练练画符。
原主在画符方面有点天赋,现在已经是成熟的初级符师了,能画出二品符纸。
二品符纸虽算不上多好,但胜在便宜实用,所以原主比普通弟子要多一种进项。
如果她能把所有的资源运用到自己身上,如今修为不会低。
可惜,一头扎进了苏落衡瞎撩的陷阱里,白白浪费了自己的财力、精力和天赋。
上次做任务画了八张,江辞雪准备再画个两张,凑个整数,然后去宗门坊市卖了。
宗门坊市就是玄灵宗门派内部的交易集市。
弟子们可互通有无,有地摊、店铺,偶尔还会举办拍卖会、交易会。
当然,也不是每个人喜欢去宗门坊市,也可以去山下的落鹜城。
落鹜城是凡人居多的城郭,也会有少量修士居住,零星几家出售修士物品的店铺,还有九州鼎鼎大名的奇珍坊。
奇珍坊相当于一个连锁的综合性商超,专门面向修士的。
可以购买修炼相关的所有物品,例如武器、丹药、衣袍、符箓、草药等等。
也可以出售。
有专门的鉴定师定价,不用担心被坑。
此外定期有拍卖会,如果预算足够,还可以指定商品购买。
不过相对应的,奇珍坊的价格肯定是要高于宗门坊市,但宗门坊市的价格和品质偏混乱,要有一定的辨识能力。
选择是多样,具体就看自己喜好。
江辞雪洗干净手,默念了两遍清心诀,展开符纸,蘸上朱砂,沉心静气,正要下笔,房门猛的被人踹了一脚。
江辞雪眉梢抖了抖,可能是别人不小心?
她再次深呼吸,摒弃干扰。
“轰!”
这次不是踹门,而是门被轰碎了,池枭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,浑身散发着凛然的寒意。
这符看来是没法画了。
江辞雪放下笔,好整以暇的望向池枭:“今天谁惹师弟不高兴了?这么大的火气?”
“江!辞!雪!”池枭瞋目切齿,泛红的眼眶更是增添了几分骇人的怒意,“你竟然敢耍我?!”
他不是个傻子,反而有了上一世的经历,他要比寻常的修士更成熟,更有经验。
池枭认为自己是满级大佬来新手村屠杀,所有人都不过是他的掌中玩物。
只需稍稍费点心,便能把他们玩的团团转。
尤其是江辞雪。
这个捧高踩低、恶毒自负、脑干缺失的愚蠢女人,使唤起来还不是手拿把掐。
可昨夜,他居然被江辞雪耍了!
他已经知道了昨夜突然腾空的烟火是怎么回事。
江辞雪,这个该死的女人,扔出去的根本不是暗器。
——而是烟花!
江辞雪说是自己为了让苏落衡高兴,才会想放两个烟花给他看。
没想到一时失误,引起了宗门库房看守弟子的误会。
真诚道歉后,看守弟子只训斥了几句,便让她走了。
所以看守弟子才会折还得那样快。
差点,差一点就抓他一个正着。
耍了他的江辞雪还一句解释都没有,还玩起了失踪。
天机山这么大,他如今修为跌的厉害,只是练气九层,还不到筑基期,体内灵力无法支撑他飞行太久。
天知道他找江辞雪都快要找疯了。
若不是有人说好像看见江辞雪回鹤渺峰了,还不知道他要找到何时!
“三师弟,你这话从何说起?!”江辞雪一脸委屈,“我何时耍你,我为何要耍你,你是我的师弟,我只有盼着你好,从未想过要耍你。”
略略略。
耍你又怎么了。
有本事你来揍我啊?
凸`0′凸
池枭大步向前,怒极之下,想要把横在二人之间的桌案掀飞。
江辞雪眼疾手快,双掌重重按住了桌板。
两人修为虽说差的不多,一个筑基初期,一个练气九层,可终究差了一个境界,而且池枭灵根被人挖了大半,早已不是当初横空出世的龙神后裔。
这张桌子,任凭他如何使劲,愣是纹丝不动。
池枭一张白净的脸红到能滴出血,脖子都粗了几分,整个人好像要气到爆炸。
“师弟,有话好好说,师姐的这些朱砂、符纸都要花灵石买,弄坏了太可惜。”江辞雪风轻云淡的道。
噢噢噢
这就是实力碾压的快乐吗?
桀桀桀!
她开始对提升修为有了浓厚的兴趣!
比起修改剧情的投机取巧,这种真刀实枪的拼刺刀,还能拼赢的感觉,很令人上头。
如今,她能让池枭掀不开桌子,那以后,是不是一个眼神就能让池枭跪倒在地,匍匐颤抖呢?
众生,皆是蝼蚁。
想到这句话,江辞雪不由得呼吸停顿了一下。
池枭到底不是真的意气少年。
早在自己重生归来,他便知道自己很长一段时间,是要夹起尾巴做人。
要低调,要不着痕迹。
要在猥琐中发育,然后一朝翻身,龙跃九天,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。
他现在愤怒,实在是被气到了。
气江辞雪耍他,又气自己两辈子加起来,活了几千年,居然还能在这种事情上出差错。
他强忍情绪,努力让自己冷静。
既然无法动手,那就换一种方式。
“师姐。”霎时,上一秒还在暴怒之中的少年,这一秒居然笑了出来,不过笑容很短暂,“我不太明白师姐这样做是何用意,我们不是说好了,你去引开看守弟子,我潜进库房取结婴丹吗?
师姐是不想帮大师兄了吗?”
当然啊。
她为什么要帮那个普信男?
江辞雪在心里撇嘴,脸上却露出了哀伤的神色。
她轻轻叹气:“自然是想帮的,若不想,我昨晚就不会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