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辞雪当然不会客气。
点足十个菜才停手。
她都知道池枭这个坏种突然找上自己是为了什么。
不给狠狠宰一顿像话吗?
池枭一肚子坏水,她何尝不是?
二人在桌边坐下,池枭双臂搭在桌面,一双眼深沉凝视江辞雪。
看的很认真。
仿佛要透过江辞雪的皮相,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灵魂。
让不知真相的外人看了,还以为池枭是在深情凝视。
一些热爱吃瓜的弟子忍不住蛐蛐。
“上次有人偷袭池枭,就是江辞雪救了他,美救英雄的剧情我熟啊,铁定爱上了!”
“这有啥用,江辞雪和苏落衡拿的可是青梅竹马剧情,池枭终究是晚了一步,哦,不对,是好几万步。”
“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竹马比不上天降吗?有时候感情这个东西,很难说的。”
“我倒是看好他们,毕竟苏落衡还有一个未婚妻,除非江辞雪不介意做小。”
“不会吧,她好歹也是天灵根,墨沉仙君的弟子,跑去给人做小?”
“天灵根如何,这些年她疏懒修炼,兰青青灵根比她差一些,都是筑基中期,马上要筑基后期了,她前段时间才勉强突破至筑基初期,也就是墨沉仙君不太在意弟子们修为到底如何,我要是有此等不争气的弟子,早就赶出师门了。”
“这话没错,其实我觉得江辞雪有点傻。”那弟子点了点脑袋,“她好像这里有问题,自己得来的丹药、灵石一股脑塞给苏落衡,别人不要,她硬塞。”
“哈?还有这事?”
“我是无意中撞见一次,苏落衡不收,她还哭了。”
聊八卦的几人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,饭也吃的差不多,便相继离开了。
耳力很好听完全程的江辞雪: ̄ー ̄
不是,你们几个下次要不直接坐她面前说好了!
都是修仙的,谁耳朵不好啊?
而且隔得又不远,拢共就两三米远,她要听不到,才是真的出问题了。
天杀的,原身怎么这么舔狗啊?
她听着尴尬死,脚指头差点把鞋子抠破了。
江辞雪听到了,池枭自然也听到了。
少年眉梢轻佻,越发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。
江辞雪对苏落衡如此情深意重,何愁她不上钩?
此时,菜上齐了,江辞雪压下心头的不快,化悲愤为食量,大口炫饭。
最后剩了大半的菜,江辞雪打包放进芥子袋带走了。
两人回了鹤渺峰,池枭这才幽幽开口,“唉,师姐,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。”
江辞雪:来了,开始要忽悠我了。
“何事?”她颇为配合的问道。
“大师兄最近……很是郁郁寡欢。”池枭叹气,“虽然我入门时日不长,但看到大师兄如此,也是很难过的。”
个狗屁。
江辞雪在心里撇嘴。
你会难过?
我特喵倒立洗头好吗。
“师兄他遭受那样的事,心情自然是很郁结的。”江辞雪跟着一块演,“可惜这是他的私事,我们也不好过多询问,免得再揭他伤疤。”
“师姐,话不是这么说的。”池枭压低声音,“我和师兄都是男人,男人最了解男人,你以为师兄是因为没有抱得美人归才难过吗?不,师兄是被人欺辱,才会郁闷至极。”
“真的吗?”江辞雪睁着她水润润的桃花眼,将一个爱慕师兄、担心师兄的小傻瓜师妹演绎的孺慕三分,“真的不是因为冷噙霜不要他,才伤心吗?”
“当然不是!大师兄不是那等儿女情长之人,志在大道,可冷噙霜此举,无疑不是在坏他道心,师姐也明白,道心对于我们的重要性。”
“嗯嗯,我明白。”
“所以,为了帮助大师兄稳固道心,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!”
绕了一大圈,总算说到了重点上。
此时,江辞雪已经知道池枭要说些什么了。
“我们能替大师兄做些什么呢?”江辞雪傻乎乎的问。
“只要大师兄提升修为,一切便迎刃而解。”池枭宛如最会蛊惑人心的魅魔,嗓音低沉诱人,“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宗门库房里取一些东西,便可让大师兄快速晋升。”
江辞雪小小声的呀了下,嫩白指尖掩住檀口,“师弟,你、你是说,我们去……库房偷东西?!”
“怎么能叫偷?”池枭一派淡然,“我们都是玄灵宗的弟子,自家人拿东西,不算偷。”
“我们只是先‘借’着用用,日后必会还回去。”
听听。
你听听人家说话的技巧,谁听谁不迷糊?
江辞雪咬唇,佯装出一副纠结的表情。
池枭给她下猛药。
“大师兄现在处境很不好,每次在练武坪教我练剑诀,好多人会在背后嘲笑议论他,长此以往,我怕大师兄会滋生心魔。”
“师姐,你和大师兄一起长大,你们感情甚笃,此时,你不帮他,谁又会帮他呢?”
“若你帮了他这一次,大师兄定会铭感五内,日后不管如何,你在大师兄心里,始终会有不同一般的地位。”
试问,哪个为爱疯狂的女子能抵挡住这个诱惑?
成为意中人心里不一般的存在,这个诱惑,怕不是比飞升还大。
江辞雪原本略显犹豫的眼神立马变得坚定起来,整个人恍若焕发出一种蓬勃的气势。
“你说的没错,我一定……一定要帮师兄!”江辞雪轻轻握拳,一副要上九天揽月,下五洋捉鳖的势在必得。
池枭心中大定——成了!
池枭和江辞雪说定了计划。
这种事宜早不宜迟,他怕时间长了,江辞雪改变主意,直接趁热打铁定在了今晚。
“师姐,大师兄能否稳住道心,破除心魔就全靠你了,今晚子时,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你!”
江辞雪郑重其事颔首。
所有事情说定,池枭准备去做做准备,转身时,听见江辞雪道:“小师弟,没想到你看着生人勿进,冷血无情,没想到,这么热心肠。”
池枭差点扭到脚,晃了下身子,吸了口气道:“既入了师门,大师兄和二师姐便如同我的亲人一般,自然不会是对待外人那般冷淡。”
江辞雪意味深长的笑了下,“是啊,我们都是师尊的弟子,自然是亲如手足。”
所以,我这个师姐搞点离谱的事出来,亲亲师弟肯定不会生气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