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条新闻爆料。
大概内容是跟我们在同一楼层的病人偶遇了我和南诗晴,知道了南诗晴疑似被我下毒进抢救室的事情。
洋洋洒洒将近一千字,描述了她的所见所闻。
虽然很像是一个无关路人发的文,但是里面的一些用词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好笑。
在这篇爆料里面,南诗晴人美性格好,不管遇到什么事情,脸上都是一副柔柔的笑容,说话做事都很有礼貌。
她遇到不方便的时候,南诗晴甚至会主动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,简直就像是小天使一样,乐于助人。
而再看我。
她说也遇到过我几回,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看到我脸上有笑容,一直都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,甚至还看到了我和厉澜舟一起下楼遛弯,看上去关系非常亲密。
话里话外好像一直在刻意引导着瓜农,在我还没有离婚的时候,就已经脚踏两条船,跟别的男人勾搭到了一起。
我和南诗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照。
她温柔美丽,大方漂亮,而我恶毒至极,甚至还可能婚内出轨。
一开始我还是抱着很严肃的态度来看待这篇爆料的,看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这分明是南诗晴故意找人写的小作文,想让舆论风波刮起来。
下毒,进抢救室,这样的字眼,都能够第一时间抓到人的眼球,更何况爆料者还自称是我们同病房的病人,甚至还偷拍了一张我的背景图,为自己的爆料增加可信度。
她的这一条发文很快就冲上了热搜,引起了数十万网友的讨论。
评论区里面的网友大概分成三波。
有一波是在心疼南诗晴的,还不忘表达她好美。
另一波则是在不停地辱骂着我,甚至顺藤摸瓜找到了我的私人账号,后台里面挤满了各种恶毒的留言。
最后一小部分则是保持着中立态度的。
这些人比较清醒,知道下毒这样的事情非同小可,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我,我早就被抓起来了,又怎么可能等到有人出来爆料呢?
只不过这一小部分清醒的发言实在太少,很快就被大量的恶评淹没了下去,我的后台里短时间挤进来上万的恶评。
我根本不看那些恶毒的留言,直接把这一篇爆料贴截图,甚至还复制了这个账号的ID。
这些都是我手里的证据,我已经学会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。
我把这几条截图发给了厉澜舟,在键盘上敲敲打打。
——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?有时间的话,帮我查一下这个账号的真正主人。】
――
厉澜舟:【可以,我这就安排人去查。不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】
我回复着。
――
【事情乱糟糟的有点多,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当面给你解释吧。这一次不好意思,又是我连累到了你。】
因为我的原因,有一些偏激的网友已经开始骂厉澜舟,对于总给他添麻烦的这件事情,我是很自责的。
不过眼下,这种情况能帮助我的,也就只有他了。
――
厉澜舟:【不用在乎这些小事,有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你。】
――
我:【好,谢谢。】
就算我想回复些别的,暂时我也说不出来,只能说这两个字。
做完这一切后,我把手机静音后扔到一旁,很快闭着眼睛沉沉睡了过去。
接下来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,必须要养精蓄锐。
这一觉我睡得很好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药物里面有助眠的原因。
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只感觉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,甚至就连浑浑噩噩的脑袋也舒服很多。
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,骂我的人越来越多,现在光是后台就已经有数十万的评论。
幸好我昨天选择了把手机静音,不然这些消息提示音就已经足够毁坏我的睡眠。
简单吃过早饭后,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。
对面传来警察的声音:“傅宴深已经到了警局,他提出要见你一面,你现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?”
我毫不犹豫开口:“当然有时间,我这就过去。”
话说着我简单换了一套衣服,下楼打车,直奔警察局。
因为夫妻关系我就算报警立案,对于傅宴深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处罚效果,我只需要他道歉,当面对我道歉。
他对我的伤害,虽然不能只因为一句对不起而彻底消失,可终究能让我的心轻松一些。
当我到警察局的时候,却发现不仅仅有傅宴深,甚至就连南诗晴也来了,旁边还跟着我的养母。
只不过看着我的眼神恶狠狠的。
南诗晴身上穿着薄薄的外套,里面的病号服格外惹眼,头发随意散到后面,脸色苍白。
这样简单至极的打扮,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惹人怜爱。
她的五官并不算精致漂亮,一般的时候都是靠着所谓的氛围感来营销自己的形象。
从我踏入警局的那一刻起,傅宴深阴冷的目光,直接锁在我身上。
南诗晴更是激动地看着我,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重重咳嗽了一声。
她咳嗽的力度很大,甚至连身体都在不停颤抖着。
傅宴深急忙搀扶住她的手,眼里满满都是温柔和心疼。
“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出门,我说过这种事情我自己解决就行。”
他虽然皱着眉头听起来有些埋怨,但是我更能感觉到他对南诗晴满满的宠溺。
南诗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,缓缓摇头:“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,我怎么能让你受到牵连呢?”
她话说完又转头看着我上前一步,柔柔弱弱开口。
“有些事情我是醒来才知道的。音音,宴深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,一时间情绪上头才对你动了手,可你怎么能起诉他呢?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,对于他对于公司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,你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情绪影响到大局呢?”
南诗晴虽然虚弱不堪,可说出来的话,却字字都带着尖锐指责。
我冷笑一声,转头盯着她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起诉,造成的负面影响跟我有什么关系?他既然动了手,那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”
大家都是成年人,又不是三岁的孩子。
现在这个时候后悔解释,动手的时候想什么了?
南诗晴继续质问我:“他当时只是因为担心我而太着急了,难道你连这一点小事都不能体谅吗?”
听听,她哪怕到了这个时候,还在不停地给我洗脑试图PUA我,让我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,甚至是因为情绪上头情理之中。
我忍无可忍问道:“你是脑子有问题吗?还是中毒傻了,脑神经坏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