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脖子上面的掐痕,虽然已经经过了简单处理,却仍然显得触目惊心。
尤其是肩膀上造成的骨裂,已经能算得上是十级伤残情况。
警察看着我满脸的坚决,点了点头:“当然可以,不过你要先去医院做一个伤情鉴定,评定级别。另外你虽然说起诉的是你的前夫,你们之间办完离婚手续了吗?”
我的心瞬间揪紧。
是啊,我怎么忘了我和傅宴深之间还没办完离婚手续,现在在法律上仍然属于夫妻关系。
我眼里满是不甘心,握紧拳头,继续追问着:“我有证据证明我们之间已经分居一个月以上,并且签完了初步的离婚协议,像这种情况可以起诉吗?”
我一定要让傅宴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低头道歉。
我对法律还是了解一点的。
如果我们之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,这种情况可以算作是故意伤害,可是婚姻关系存续期内算作家暴。
对他最严重的惩罚,也不过就是口头教育加上关几天禁闭罢了。
我虽然有些不满意这样的处罚,但也没有其他办法,谁让我那天突然晕倒耽误了办离婚证呢?
警察再次点头:“好,可以起诉。不过惩罚力度会没有那么大,等二十四小时过后,我带你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。”
我感激地看着他:“谢谢。”
咨询完情况后,我又回到自己的小床上。
肩膀处实在是疼得厉害,我只能勉强用没受伤的左肩靠着床,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这一整晚我都是噩梦不断。
梦里一片白雾茫茫,有看不见的野兽一直在身后追随着我,最后直接把我击落悬崖。
一晚没睡好,让我起来更加头疼。
更重要的是,我昨晚睡觉的时候,忘了关窗被风吹到,我又忍不住咳嗽起来,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,每一次咳嗽,好像肺管都跟着撕心裂肺的疼。
“南音音!”
就在这时,门口突然来了警察喊我的名字,我站起身走过去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警察走过来打开了我的房门,带我去了昨天做笔录的地方。
警察坐在我对面,看着手里的文件。
“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,南诗晴确实是中毒,但现在没有找到跟你直观的证据。如果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,有线索要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,现在二十四小时已过,你可以通知你的朋友来接你了。”
我双手紧紧握拳看着警察:“我和南诗晴之间一直都有很深的仇怨,我现在怀疑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过来陷害我的。毕竟我们当时住的病房都是有人在走廊巡逻,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被下毒的情况?”
警察认真点头记下我说的话:“这个问题我们有想过,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毒药,药是被下在她水杯里的。不管怎么样,我们会顺着你这个方向再去查一查。”
我松了一口气点点头,认真道谢。
“麻烦你们了。”
至于来接我的朋友,我犹豫之下还是在晓彤和和雯姐之间选择雯姐。
我身上的伤痕实在太过于骇人,以晓彤的性格看到后,说不定会去找傅宴深拼命。
我怕傅宴深因为我的原因,选择报复方家。
雯姐则要冷静很多,会选择从别的方向帮我。
我给雯姐打了个电话,声音自然沙哑无比:“雯姐,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过来接我一趟?”
雯姐瞬间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,好奇问道:“你的嗓子怎么了?是不是感冒了?我现在有时间,你在哪里?
我咽了口唾沫,压下喉咙里的痒意:“最近有点生病,我在警察局。”
雯姐那边的声音瞬间拔高三度不止。
“你说什么?你在警局,好,我这就过去。”
挂断电话之后,我坐在长椅上等着雯姐。
一会儿警察还要陪我们一起去趟医院做伤痕鉴定,之所以会有警察陪同,是害怕我自己偷偷加重伤痕。
雯姐来得很快,看到我憔悴不堪的样子,当即被吓了一大跳,当即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着急追问道:“音音,你这是怎么了?还有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
可就是这样的动作扯到了我的肩膀,让我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嘶了一声。
雯姐意识到不对劲,立刻松开手,紧紧盯着我,皱眉道:“你身上难道还有其他伤?这一切该不会是傅宴深那个混蛋动手打的吧?”
我沉默着点了点头,轻叹了一口气。
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,让我心力交瘁。
此刻我只想赶紧去医院做鉴定后,回去好好睡一觉。
雯姐的眼眶缓缓红了起来,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心疼我。
“这个该死的傅宴深,他是疯了吗?不行,这口气我咽不下去,我这就去帮你讨回公道。”
话说着,她就要怒气冲冲向外走去,我急忙快一步,拦住了雯姐,对着她摇了摇头。
“雯姐,你先冷静一下,我要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起诉傅宴深。之所以叫你来,是因为你比晓彤要冷静,要是你也过去帮我讨回公道,这不又闹成一团了吗?”
说到底,傅宴深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在针对我。
他现在还没有发疯到要报复所有人。
我不想让晓彤卷进这场麻烦里,更不想让雯姐也卷进去。
起诉就是目前我最好用的手段。
雯姐读懂了我的良苦用心,双手用力握成拳,坚定地看着我。
“你放心,我会找最好的律师过来帮你打官司,一定要让那个渣男付出代价。”
“好。”
警察陪着我们去了一趟医院,鉴定结果出来十级伤残,听说我是因为家暴受伤的,就连医生看着我的眼神里也多了些同情。
一边填写着鉴定报告,一边跟我絮絮叨叨地说着。
“男人和女人有着天生的力气差,下次吵架的时候该让步就让步,大不了就把男人说的话当成放屁,千万别一时逞强,让自身受到伤害。”
我点点头,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:“好,谢谢医生。”
傅宴深对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对男人和婚姻同时丧失了信任,后半生,我宁愿自己过也绝对不会再结婚。
这时我才深刻的理解到那句老话。
婚姻对于女人来说,就像是第二次投胎。
一旦选错了人,将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折进去。
此时此刻我深有体会。
做完检查后,雯姐小心翼翼地扶着我,我虽然已经吃过止疼药,但还是疼得厉害,走路也不由得慢吞吞的。
雯姐仍然在咬牙切齿骂着。
“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,就是跟女人动手的男人,傅宴深能这么对你,迟早有一天也会这么对南诗晴!不信我们就走着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