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诗晴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直接上手抢,短暂的沉默了两秒之后开始疯狂敲门。
“南音音,赶紧把东西还我,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我靠在门口,翻了个白眼,一脸嫌弃开口。
“你不是说这些东西是送给我的吗?现在我收下了你的好意,我提醒你一句,楼层里不止你一个病人,一会儿被人投诉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即便隔着一层门,我也能大概想到南诗晴现在脸上的神情有多扭曲,她恶狠狠开口。
“我只说了分你一点,没说让你全部拿走。”
我一副诧异的语气惊讶道:“傅宴深那么宠爱你,怎么就只给你带了这点东西,连塞牙缝都不够吧。”
“你!”
南诗晴直接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,她声音怨恨,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咬出来。
“南音音,你等着!”
话说完,我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。
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,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和讽刺,随即毫不犹豫把东西丢到了垃圾桶里。
我确实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傅宴深的偏爱。
可这些东西我也根本不在乎了。
我深呼吸一口气,回到床上继续休息。
可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,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,傅宴深的声音格外的寒凉。
“开门!”
这简单的两个字,让我的瞌睡瞬间跑光。
我勾着唇角,嘲讽般地笑了笑。
这么快就过来帮着南诗晴撑腰了吗?果然是放在心上的人,一点点小事都值得他这么在意。
我漫不经心地走下床开门,看到的便是面色阴沉的傅宴深,和他身旁委屈红着眼眶的南诗晴。
其实我最佩服南诗晴的一点是,她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什么事,都能记着自己的人设,并且眼泪说来就来,永远能以一副最惹人怜惜的样子,说着自己的委屈。
这样的做法肯定会让最终达到的效果翻倍。
可惜我学不来,没有那种天赋。
我先发制人满脸不悦。
“大晚上的病人都在休息了,你们一会儿来一趟会吵到别人的,难道连这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吗?”
我看着他们的眼神里,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厌恶,就像是看着两团垃圾一样。
傅宴深看着我的眼神也是一样的不耐烦,他似乎都不想多看我一眼,眼神扫向房间里。
“东西呢?”
我双手一摊,一脸无辜反问道:“什么东西?我怎么听不明白?”
南诗晴咬着下唇,泪眼朦胧开口:“音音,我没有别的意思,那些都是宴深特意为我准备的。我可以分你一半,但你不能全拿走啊。”
说到这里,南诗晴顿了顿又抽噎了两声。
“这些都是宴深的心血,我不能看着你白白糟蹋。”
看着南诗晴不知不觉又泪流满面的样子,我的厌烦度直线上升。
刚开始的时候看到南诗晴哭哭啼啼,我还觉得有点意思,但现在看多了也会视觉厌烦。
她难道只会这种本事吗?动不动就哭。
在她眼里,眼泪好像是最好的武器,但不管是用做什么次数多了都会让人厌烦。
我这次直接当着他们的面翻了个白眼,故意拉着长音。
“哦,原来你说的是你刚刚送过来的那些啊。”
我一脸恍然大悟,直接返回房间里随即把垃圾桶拿出来扔在他们面前。
“东西都在这里呢,你自己拿吧。”
垃圾桶里面脏东西并不多,最惹眼的便是保温桶和那一盒高档水果。
从外包装上来看,我根本就没拆,反而是收到之后直接扔进垃圾桶。
南诗晴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,看看垃圾桶又看看我。
她可能以为我会偷吃吧。
只不过她不知道,我现在对于傅宴深已经厌烦无比,连带着他送的东西也是同样如此。
傅宴深眼眸阴沉,冰冷可怕,压低的声音里窒息感满满。
“南音音!”
我随手掏了掏耳朵,皱眉看着他们。
“喊什么?你们刚刚不是要东西吗?我这已经还给你了,自己直接从垃圾桶里拿吧,反正里面脏东西又不多,捡起来洗洗应该还能吃。”
南诗晴捂着心口,声音也在颤抖着。
“这可是宴深的心血,你就算不吃可以还给我,为什么要这么糟蹋?你知不知道宴深熬汤的时候手甚至被烫了两个泡,你一点都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。”
我眼神又冷了冷,一个从来都不会下厨的人去学着熬汤不被烫伤都怪了。
说来也奇怪,我脑海里甚至能够想象得到,傅宴深手忙脚乱的在厨房里等着那锅补汤熬好,又第一时间装桶送到南诗晴面前,最后被我扔进垃圾桶里。
“如果你吃了,我都不会说什么,可你怎么能这么伤人?音音,我现在越来越不认识你了,准确地说是你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听着南音音一脸气愤的控诉着我的罪行,我也一脸的不耐烦。
为了避免他们再过来骚扰,我干脆把话说清楚。
“第一,那些东西是你主动送到我面前非要塞进我的怀里的,既然我收下了,那我就有这些东西的处置权。第二,既然没想过要送给我,又为什么特意跑过来敲我的病房门跟我说一大堆?现在我收下了,又跑过来要,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?还是说傅氏集团已经快要破产了,送出去的东西也能要回去。”
我两个尖锐的问题,以及最后的讽刺,让傅宴深的面色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。
他眼神冰冷紧紧盯着我,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,第一层压抑充满了危险和窒息。
“南音音,你的嘴是越来越厉害了。”
我丝毫不怕他的眼神威胁,站直背脊把话怼了回去:“对付狗男女,当然要能说一点,不然不是白白吃亏吗?”
“你……!”
傅宴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说话居然会这么难听,瞳孔紧缩后怒气更甚。
南诗晴急忙扯了扯他的胳膊,眼神里好像带着几分担忧,像是怕我们在起冲突,随即又转头看着我叹了一口气。
“音音,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道歉。毕竟这件事情真的有些太过分了,我有点接受不了。”
她这副茶言茶语无辜至极的样子,让我想到了上午来我病房里发疯的她。
何止是天差地别,简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。
这么长久下去,南诗晴一直带着假面具活着,真的不会人格分裂吗?
“既然舍不得,那就别过来送。送了又要往回要,真有意思。”
说到这里,我冷笑一声紧紧盯着她。
“至于道歉,下辈子吧,你们要是再不走,别怪我直接叫保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