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我还是不明白。
他作为圈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,有颜有权有钱,想往他身上扑的女人数不胜数,没必要非要跟我扯在一起,说出那种话只会让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,影响到他的名声。
厉澜舟转头看着我单手插在口袋里,不紧不慢说道:“有些人眼拙错把珍珠当明目,又把鱼目当珍珠,我只是一个视力正常的人,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事情。”
听到这话我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天知道我刚刚差点就误会了。
我心里清楚,我跟厉澜舟的差别,更何况我也没有再碰感情的心,这些话只是为了帮我解围出气。
我内心的压力瞬间烟消云散,眼里带着几分感谢看着他。
“谢谢厉总,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。”
厉澜舟唇角勾起几分弧度,不紧不慢说道:“不用这么客气,这话应该由我来说,能和南小姐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。”
我笑了笑没开口,反倒是一旁的晓彤,眼神好像一直在我们之间扫来扫去。
我们当了这么多年闺蜜,几乎是晓彤一个眼神,我就能读懂她的想法。
看着她八卦满满的眼睛,我瞬间清楚这小丫头又想歪了。
我连忙扯了她的袖子,对着她摇了摇头,生怕晓彤下一句话就开始乱点鸳鸯谱。
只是我的担忧,在晓彤眼里似乎变成了另一种意思。
她故意拉长尾音,慢悠悠说道。
“别怕,我不会出去乱说的。”
这一句话,瞬间噎住了我。
刚刚厉澜舟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,是帮我解围,怎么晓彤还能想歪呢?
等我们走出酒吧的时候,我才发现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点毛毛雨。
现在已经入秋,虽然气温不算太凉,但毕竟下了雨,迎面吹过来的风还透着几分冷意,我今天穿了一件吊带,冷风吹过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厉澜舟看了我一眼,朗声开口。
“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,我送你们回去吧。”
晓彤听到这话连忙从包里拿出车钥匙,晃了晃。
“你送音音回去就行,我自己开了车。”
我有些不放心盯着她:“你今天晚上也喝酒了,不能开车。”
晓彤满不在乎摆了摆手,一边说着一边往我们相反的方向走。
“没关系,我叫代驾。厉总,你把音音平安送回家就好。”
说到最后晓彤还对我挤眉弄眼,那意思是似乎在说珍惜机会。
我一时之间有些无奈扶了扶额头。
看来只有我能懂晓彤的眼神,但是她却读不懂我的啊。
厉澜舟笑了笑,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那就麻烦厉总了。”
我也不再推脱。
一是晚上吹过来的风真的很冷,但是这个路口也确实不好打车。
厉澜舟车停在前面的路口,就在我跟着他的步伐,转身走过去的时候,却突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锋锐的注视感,就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刀紧紧抵在我的脊背上。
我下意识转头看过去,二楼的拐角位置窗户开着,有风吹动纱帘,明显是刚刚有人站在那里,而我感受到的那道压迫性的目光也是来源于那里。
该不会是傅宴深吧?
我眼里多了几分冷意。
一想到他再一次毫不犹豫维护南诗晴的样子,就让我的心里如同针扎一般难受。
这一次我痛苦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还爱他,自从上次情绪全部崩溃之后,我已经彻底清醒,所谓的亲情爱情我都不要了。
至于难过的原因,是看到他对南诗晴那么毫不犹豫的维护,就显得我这么多年的付出,蠢到了极致。
对他的那些好,还不如拿去喂狗。
上车之后,厉澜舟第一时间开了暖风,回头有些关心看着我。
“回家之后记得冲个热水澡,再吃点维生素,不然会感冒的。”
我点点头,靠在椅子上,吹过来的暖风,已经让我僵硬的身体柔和很多。
“谢谢厉总,您帮助了我这么多,我都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你了。”
现在的我越发觉得当初跟厉澜舟合作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,不然我也不会收获到这么好的朋友。
厉澜舟勾着唇角,声音里带着笑意。
“你怎么总是抢了我的台词?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你出手,设计部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完工。”
“生意上的合作是合作,私下的相处,还是你照顾我多一点。”
我一脸认真。
这么多年,我的人生信条一直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。
厉澜舟对我的照顾和好,我都看在眼里,日后如果有机会,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他的。
他单手扶着方向盘轻轻敲打着:“既然说了,我们是朋友就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。你打算什么时候走?”
“等到傅宴深办完离婚手续之后应该就会离开了。”
至于那个已经给我打了定金的买家。
大不了等他回来之后,我再回帝都一趟办房子的手续。
我手里的存款已经够我在别的城市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,并不只靠卖房的钱。
厉澜舟紧紧盯着我,眼神里的情绪经过金丝眼片的削弱后,好像弱化了几分。
“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?”
我平静开口:“这座城市没留给我太多好的回忆,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。”
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,好像就连车里的氛围都消寂了很多。
后面厉澜舟没有再开口说话,我也没有。
我听着车里的音乐,看着窗外的雨景,这一刻内心无比平静。
厉澜舟平安地把我送到家门口,我下车和他道谢之后第一时间就去冲了一个热水澡,又吃了两片维生素裹着被子沉沉睡去。
但我没想到即便做了这么多的准备,第二天起来我还是感冒了。
这一早上鼻子里面就像是塞了团棉花一样,甚至堵得我脑袋都在跟着疼,眼前更是一片昏昏沉沉,好像所有的景物都在发生重合。
我用力摇了摇头,想要摔下这种晕眩感,但是根本没用,反而让脑袋更疼。
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现在也已经是早上八点。
和傅宴深约好了九点去办离婚手续,我绝对不能迟到。
想到这里,我挣扎着爬了起来,又勉强吃了一片感冒药,换好衣服之后,带着所有的手续文件去了民政局。
我坐在等候的长椅上,却迟迟没有看到傅宴深,哪怕是我已经等了一个小时,也仍然没有看到他的人影。
打过去的电话更是没有一个被接通。
我瞬间怒火翻涌,傅宴深居然放了我的鸽子!
就在我准备继续打电话时,傅宴深终于来了。
我压着怒火走向他,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,黑暗瞬间吞没了我。
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傅宴深着急的声音。
“南音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