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不是奴婢,奴婢也是听人说的,所以才会插了一嘴,二小姐是想冤死奴婢。”红梅哭着不停摇头。
“我与人和离如此隐蔽的事情,若非是你说出去,难道还有别人。”元岁岁蹲在红梅面前,语气温柔。
可是听在红梅的耳中,却如同千斤顶一般。
红梅不停的摇头。
“看来不打一顿是不会招了,还请母亲命人杖责。”
侯夫人平日里体察下人,很少动刑,现在非常时期,倒是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,不待侯夫人下令,红梅已经吓破了胆,连跪带爬的扑倒在元娴儿面前。
红梅揪着元娴儿裙角,“大小姐您救救奴婢,奴婢可是大小姐的人,一直给大小姐做事,大小姐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元娴儿眉心突突直跳。
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在元岁岁审视的目光下,元娴儿将自己裙角一寸一寸从红梅的手中抽了出来,“你既然做了这种伤天害里的事情,你让我怎么救你。”
“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,你就好好招了吧,这样对谁都好,还不会连累到自己家中的兄弟。”
红梅心咯噔一声,颓废坐在原地。
侯夫人吩咐人对红梅动刑,不待嬷嬷有所动作,红梅身子颤抖挪动了两下,“夫人我招。”
元岁岁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在看向元娴儿时,只见对方满脸得意。
“奴婢记恨二小姐揭破我偷盗一事,我怀恨在心,在无意间得知二小姐与人和离后,就故意将这消息散播出去。”
“你是如何无意间知道我和离一事。”元岁岁继续追问,她自从回了侯府之后,从未在府中提过她和离一事。
小丫头摆明在说谎。
红梅偷偷看了元娴儿一眼,却见元娴儿根本没有往这边看一眼,红梅抓着衣角,闪躲元岁岁紧盯着自己的眼神,“奴婢伺候在二小姐身边,晚上无意间听花穗与二小姐说起过。”
忽然被点名的花穗,根本想不起自己究竟有没有说过这番话了。
未免被元岁岁盘问出破绽,元娴儿赶紧开口打断,“你这贱婢心胸如此狭隘,实在是不配留在府中伺候。”
侯夫人被气的浑身发抖。
元娴儿上前安抚侯夫人,“母亲都怪女儿没有管教好下人,才让他们做下这泼天大祸。”
“请母亲责罚女儿,但是母亲千万不要因为这种事情气坏了自己身体。”
“这件事情也并非你的错,你也不用太过自责。”侯夫人看到红梅不免来气,“将这死丫头用麻核塞住嘴,找人牙子过来发卖了。”
元娴儿安抚后侯夫人,凑上前自来熟拉着元岁岁的手,“让妹妹受委屈了,妹妹若是有什么怨念,尽可以冲姐姐发。”
她确实低估了元娴儿在府中的根基了。
“我怎么能怪姐姐,姐姐又不是罪魁祸首,反而是因为我,怕是还要连累了姐姐的婚事。”自从狗男人丢下一封和离书一声不吭的跑了,元岁岁对婚事已经不奢望了。
饶是这件事情闹出去之后,元岁岁没有过于气愤。
早在兖州时,她就已经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。
提起元娴儿的婚事,元侯爷和候夫人不免开始发愁,不知道元娴儿会不会因为元岁岁的牵连没有办法嫁入高门。
这个时候,只有元煜拍了拍元岁岁肩膀,笨嘴拙舌宽慰,“妹妹你也不用太过在意,一个乡野村夫罢了,怎么能配的上宁安候府的二小姐,妹妹日后肯定还能遇到更好的。”
元岁岁只觉得肩膀一痛,看来大哥是真的不会安慰人,连力道都掌控不好。
不仅如此,因为害羞,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。
元岁岁不想扫了大哥兴,“借大哥吉言了。”
陷害元岁岁的丫头已经被处置,外面谣言却制止不住,现在传的更是猖狂,甚至还有人说元岁岁是因为不敬公婆才会被对方休了。
还有人说,元岁岁是因为攀附上了元家,看不上对方将人踹了。
如今京城上谣传的版本已经五花八门。
外面谣言倒是没有影响到元岁岁。
元岁岁的院子已经修缮好了,这两日元岁岁正忙着搬去秋水阁。
秋水阁是一处两层的小阁楼,院子内装以假山还引了后池的水做成了曲水亭,周边以鹅卵石铺砌,池塘内有小金鱼,周围还可以种花花草草。
阁楼后面还有一棵百年银杏树,树与阁楼同般高,开窗时枝条能够探入房间内。
秋水阁是当年老侯爷在世时修建,原本是想做书房,后来一直没用,放着放着就慢慢荒废了。
直到侯府准备接真千金回来,元煜才逼着元侯爷拿钱重新修缮。
元岁岁带来的东西并不多,只用了几趟就搬完了,剩下的东西都是她来侯府后,候夫人给她置办的。
“花穗你明日去买些花种回来,院子内那片空地闲着也是闲着,种些花还能养眼。”元岁岁还是挺喜欢秋水阁,院子对有些偏僻,却贵在安静。
“好。”花穗将元岁岁的衣服都收拢到了箱笼。
“小姐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奇怪,自从进了侯府,我从未提过小姐与那狗男人和离的事情,红梅是如何听到了,莫非是有顺风耳。”花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元岁岁将侯夫人送来的云片糕分给了花穗一半。
这件事情元岁岁早就知道不对劲了。
“红梅不过是一个替罪羔羊罢了,我们在兖州的事情,能够有手腕查到也就寥寥数几,就算是侯府的政敌也不会想到这种阴损的手段,反而是一些后宅女人会做的事情。”
“侯夫人断然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。”
将她和离的事情散播出去,对侯府无利,反而是会损失侯府的颜面。
“小姐意思是元娴儿做的。”
除了元娴儿也不会有旁人。
红梅是元娴儿的人,污蔑她偷玉佩不成,现在又换了别的阴损招数。
侯府养了元娴儿多年,断然不会因为元娴儿不是亲生女儿就将人赶走。
在浓厚的血缘关系,十几年的疏离早就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