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冥这个人脾气不好,眼看着女儿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,平阳侯立马起身捂住了婉茵郡主的嘴。
立马命人将婉茵郡主带了下去。
平阳侯笑的脸上都起了褶子,“王爷你千万不要误会,小女都是胡言乱语瞎说的。”
裴冥脸色平淡如水,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。
元岁岁在听到婉茵郡主说出裴嘉的名字时,心中一阵紧张,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成一团,元岁岁紧张的目光偷偷看了裴冥一眼,实在看不透裴冥究竟是什么心情。
她与裴嘉的事情毋庸置疑。
赏花宴已经办不下去了,平阳侯夫人命人将诸位姑娘送出了侯府。
裴冥紧跟在元岁岁身后一同出了平阳侯府,元岁岁驻足在马车前,紧张看着男人高大身影,“王爷还有事情要忙,王爷还是先去忙吧。”
裴冥从来都不会结交朝臣,今日来平阳侯府必然不是来他们姑娘家的赏花宴,而是找平阳侯有重要的事情,只是被他们耽搁下了。
裴冥神色冷淡,语调却分外平和,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侯爷怕是没有心情和我谈事情了,我先送元小姐回家吧。”
元岁岁没有拒绝裴冥的好意。
裴冥一如从前,骑马跟在元岁岁马车的一侧。
只是隔了一张木板,元岁岁却觉得如同隔了一个世界一般。
元岁岁拘谨坐在马车一侧,不停搓着手指。
不知道王爷是不是误会了刚刚婉茵郡主说的话。
经过婉茵郡主一闹,不免会有谣言传出,有些时候那些谣言最是伤人了。
犹豫了许久,元岁岁敲了敲车板,“去八宝楼坐坐吧。”
裴冥没有多问,随从侯府车夫一同到了八宝楼。
八宝可谓是才子佳人最爱的地方,现在又是春日,引得一众才子在此吟诗作对,品茗作画。
还有很多小姐也会来此闲逛。
元岁岁之前也是听府中下人提起过一次,她自从来了京城,就从未来过这地方。
元岁岁没有让绿衣和花穗跟着,与裴冥一同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。
元岁岁坐下后,恍然发现,裴冥如同侍卫一般,跟在自己的身侧,丝毫没有落座的打算。
元岁岁抽出一条手帕,铺在一旁的位置上,“王爷坐下吧,我又几句话想与王爷说清楚。”
裴冥在元岁岁身侧坐了下来,不过在这种公共场合,裴冥还是和元岁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,以免被别人看到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
元岁岁揪着衣角,紧张的心情难以言表。
“王爷有没有信婉茵郡主的话。”元岁岁认真盯着裴冥,除了紧张之外,更多的还是期待,她希望裴冥是相信她的。
裴冥在元岁岁的目光下,摇摇头,“没有相信。”
不知为何,在听到裴冥这句话后,元岁岁心中仿佛又一块大石头被轰然落下。
饶是裴冥不相信婉茵郡主的话,元岁岁也打算将兖州的事情告诉裴冥了。
兖州的事情是隐瞒不住的,随时都有可能让裴嘉或者她得罪的人翻出来,与其到时候等着裴冥来质问自己,倒不如现在老老实实交代。
元岁岁揪着衣角,紧张说,“王爷,其实婉茵郡主说的是真的,不过我没有水性杨花,一边和王爷定婚,一边还和四殿下勾搭不清。”
“之前外界曾传闻我与人和离,与我和离的人就是四殿下裴嘉,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裴嘉的身份。”
“五年前,我在兖州捡到受伤的裴嘉带回家中,只是裴嘉当时失忆了,我就将裴嘉留在了家中,他一直没有想起自己是谁,后来我与裴嘉就成婚了,那成想当裴嘉恢复了记忆后,就丢下我一个人跑了。”
“这种事情隐瞒不住,我提前告知了王爷。”
“虽然四殿下当时失忆了,但是我与四殿下成婚也不假,王爷若是介意这一层关系,可以去宫里向皇上取消赐婚。”
元岁岁紧张的不敢去看裴冥的眼睛,生怕从裴冥的眸子中看到失望。
裴冥的确是有些失望,袖口下的手指紧紧捏成了拳头,无数的力量无处发泄。
不过他不是对元岁岁失望,而是生气自己没有早点碰到元岁岁,让元岁岁被裴嘉那个渣男所伤。
周围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到吹来的风声。
元岁岁整颗心被反复折磨。
就在元岁岁想着该在说点什么时,一张帕子送到了元岁岁的手边。
元岁岁紧张的抬起头,从裴冥的手中接过帕子。
“元小姐,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,我们不必在执念,既是皇上的赐婚怕是不会轻易收回。”裴冥嘴巴笨,不知道该如何劝人。
这些话对元岁岁而言很是受用,比那些口蜜腹剑的甜言蜜语要好听很多。
“发生的那些事情也不是元姑娘想要的。”裴冥一脸认真劝着元岁岁。
元岁岁没想到裴冥竟然没有追究这件事情,同样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旁人,或许就会追究,或许早就嫌弃她了,“王爷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“在请求皇上赐婚之前,外面那些谣言我已经听说过了,我若是真的在意,或许就不会请求元小姐为妻了。”
“在此之前元小姐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就是裴嘉,元小姐也是一个受害者。”裴冥宽慰了元岁岁一句。
元岁岁原本还想在好好考虑一下这场婚事,在听到裴冥说的这句话时,元岁岁觉得裴冥是一个值得嫁的好人。
裴冥看着元岁岁的眼神,心中撞起一片涟漪,“我或许不是一个好人。”
“或许别人眼中,王爷是一个可怕的人,但是在我心中,王爷是一个好人。”元岁岁抓着帕子,怀中仿佛揣了一只乱跳的小鹿一般。
外面的风有些凉,元岁岁有被他们陷害落了谁,裴冥害怕元岁岁会生病,便开口送元岁岁回府。
事情已经说清了,元岁岁心口的大石头也就落下了。
元岁岁由着裴冥将自己送回侯府。
马车内元岁岁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意,连花穗都看出了不对劲,“小姐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