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岁岁不爱多管闲事,只是师傅教导他们,要多行善事才能积善果,养她破损的灵识。
自从来了京城之后,她一直损耗灵识,都没有机会做些好事,滋养她的灵识。
京城终究没有在兖州自由,尤其是在侯府。
她鲜少出门。
饶是出门还要和母亲报备。
纠结之后,元岁岁上前将谢宜从地上搀扶起身,“谢小姐你快起来吧,或许我能够帮你。”
谢宜刚刚着急,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撞的究竟是何人,不过在这里碰到元岁岁,谢宜颇为意外,在反应过来之后,谢宜瞬间将元岁岁的手甩开,擦了一下眼角的泪。
一脸防备看着元岁岁,“你不过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,你能帮我什么,不要在这里给我捣乱了。”
现在赵大师不在道馆,谢宜不好再耽搁,只能另请他人。
花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,“谢小姐你不要瞧不起人,我们虽然是来自小地方不假,但是我家小姐自小就在林清观长大,是林清观老道长的亲传弟子,能够测阴阳,看风水,都不在话下。”
听到这番话后,谢宜只觉得元岁岁的身边小丫头是在说大话,瞳孔流露出一丝不屑。
对于这种目光元岁岁早就习以为常了。
任谁都不会相信,她这般年轻小姑娘会手握玄术。
元岁岁将花穗拉到伸手,袖口下手指微动。
就在谢宜不耐准备离开时,元岁岁忽然开口道,“谢小姐家中有一弟弟,近来心绪一直宁,今日甚至做出了自残的举动,今日谢小姐求见赵大师,就是怀疑宅子中有东西作祟,请赵大师帮忙驱邪祟。”
谢宜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,呆愣站在原地。
谢宜怎么都没有想到元岁岁竟然会知道自己家的事情,不仅如此,还知道的这般清楚。
这些事情连和她交好的元娴儿都不知道。
何况元岁岁和元娴儿一直都不对付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事情的。”谢宜看向元岁岁的眼神中满是防备,总觉得元岁岁那双如水一般的眼睛能够看透一切,危险的很。
之前因为在春宴她为难元岁岁,回家还被母亲狠狠教训了一顿。
元岁岁嘴角勾起一抹笑,“我丫头没有说白话,我的确是林清观道长的亲传弟子,勉强懂一些玄术。”
“赵大师如今已经辟谷,一个月以后才会出山,谢小姐家里的事情怕是等不到一个月之后,谢小姐若是信的过我,我可以跟谢小姐回家看看,不过若是谢小姐不信我,就尽快另请高明吧,不然谢小姐的弟弟怕是撑不过两天了。”
谢家在京城一众老臣中颇有威望。
元岁岁不好随意去谢家,以免得罪了谢家,连累了大哥。
大哥是个好人。
谢宜在听到元岁岁后面的话后,不免开始忧心起来。
谢宜目光再次从元岁岁身上扫过,谢宜纠结了一瞬,很快就做出了决定。
“算了,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元岁岁希望你没有说大话,不然你会跟着倒霉的。”谢宜拉着元岁岁的手往外跑去。
途中还撞倒了来道馆求子嗣的永安侯夫人的儿媳。
花穗紧紧跟在元岁岁的身后,等离开乾清馆后,便上了谢府的马车。
马车一路急行,原本需要半日的路程,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谢府。
谢宜顾不得其他,拉着元岁岁的后往后院走去。
进了后院才发现,整个谢府已经被闹得人仰马翻,府中小厮合力将穿着锦衣华服公子哥绑了起来,小公子满脸鲜红血液,像是撞在青石砖上的嗑伤。
还有暴露在外的手臂上满是抓痕。
一旁的老太太被身边侍女搀扶扑倒在小公子面前,老太太忍不住呵斥那些控制这小公子小厮,“你们下手都轻点,别将哥给绑坏了。”
小公子双眸泛着鲜艳红色,饶是被众多小厮合力捆着,小公子还是不停的以头抢地嗑。
仆从只好拿了软垫放在小公子的身下,才没有让小公子再次嗑在地上受伤。
自从入了谢府元岁岁就发现,谢府的风水极好,尤其是后宅假山池塘还有树木摆设,都是有利于家宅兴旺的。
谢家应该是很注重风水,这些摆设应该也是请专门的风水先生瞧过了。
只是这谢小公子却如同疯魔了一般,不停自残。
想来是和谢宅的风水没有关系。
“宜儿,让你去请的人呢。”谢老太太不见大师前来,迫切拉过谢宜来仔细询问。
谢宜垂头丧气解释说,“乾清馆小道童说大师最近辟谷了,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出来,所以我就将元家小姐带来了。”
之前在太妃的春宴上,谢老太太也曾见过元岁岁以免,甚至因为自己的孙女为难元岁岁,谢家还教训过谢宜。
现在性命忧关,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,谢老太太当场发火道,“现在都什么时候,你弟弟的性命都快没了,你带她来胡闹什么。”
先不说元家这位二姑娘就是刚从乡下接回来。
就说那元家大姑娘,也处理不了这种事情。
元岁岁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,毕竟在兖州时,很多人也不相信她有这种本事。
不待谢宜开口替元岁岁解释,元岁岁笃定语气说,“贵府小公子已经疯魔了五日了,前段时间只是发傻愣神,这两日开始出现了自残的行径,若不及时扫清这宅子中脏东西,小公子怕是命不久矣。”
谢老太太还未说完的话,立马顿在嘴边,转而看向自己孙女,“是你同她说的。”
谢宜连忙摇摇头,“祖母我什么都没有说。”
谢老太太没想到元岁岁竟然真的有这种本事,当即转换了一副和蔼的态度,“姑娘既然这样说,可知道我这孙子是中了什么邪祟,还请姑娘救救我家这不争气的孙子,老身必有重礼酬谢。”
元岁岁可不敢承受老太太这一礼,她从小身子就弱,无福消受这样的大拜,元岁岁连忙将老太太搀扶起来,“老夫人真是折煞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