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去兖州的路上碰到了地震,看到百姓为了生存甚至吃同伴的尸体,在兖州还碰到了有人开采铁矿。”
明鸢将在兖州发生的事情都说给明娇听,以此来缓解一下明娇这两日郁结的心情。
二小姐总还是能够哄大小姐欢心得,星月将房间内伺候的宫人都带了出去,独留姐妹二人。
关于铁矿的事情明娇已经听说了,皇上为此震怒,严惩了二皇子。
到了皇上这个年纪,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儿子,背着自己搞如此大的动作,更忌惮儿子们与朝臣过于亲近。
皇上当年是如何上位,便也担心自己的孩子也会踩在自己的尸体上上位罢了。
因为二皇子被驱逐出京的事情,现在整个朝堂都人人自危。
支持二皇子的那些大臣,每日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。
不过事关朝中的事情,她这延禧宫中还不知道有多少皇上的眼睛,明娇可不想将明鸢和明家扯进这乱糟糟的事情,所以明娇并没有借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。
“你此番出去幸好没事,但凡出点什么意外,我都没办法和爹爹还有母亲交代了。”明娇的声音非常柔软,脸色苍白的不像话,有气无力的模样。
就连抬起的收都在颤抖。
明鸢看在眼中心疼的厉害,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,最后被明鸢生生憋了回去,轻咳一声终于提起了正事,“大殿下还是惦记长姐的,昨日大殿下悄悄去了明府,送来了一个神医,说是能够帮长姐解毒,长姐让人来瞧瞧吧。”
“那神医是芙蓉楼的人,想必长姐应该听说过,那里面的大夫都是神医,能够活死人肉白骨,说不定那些太医解不了的毒,神医就能解了。”
昨日明鸢见到大皇子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,但是看到大皇子对长姐如此忧心,明鸢还是非常的感动的。
明娇已经瞧了那么多的太医了,他们都没有办法,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抑制毒药的发作,而没有办法解毒,这神医又能够有什么办法。
就算是对方是来自芙蓉楼的,怕是也难解她身上中的这奇毒。
看到妹妹这殷切的眼神,想到宫外还有一个人同样在替自己担心,原本明娇想拒绝的话,道嘴中却怎么都没有说出来,勉强点头同意了明鸢所带来的神医。
听到明娇应允星月还是颇为意外的。
在那些太医束手无策之后,明娇就有一些讳疾忌医了,难得二小姐进来劝了劝,明娇竟然同意了,星月欢喜的去将顾清请入了大殿。
顾清之所以办作女子是梁纪同特意要求的,毕竟男子向入宫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,若是不进宫,就没有办法帮明娇解毒。
看在梁纪同出了那么大的价钱的份上,顾清勉强同意的。
她也不是第一次穿女装了,女装对他来说还是容易驾驭的,只是比较害怕被人发现了自己身份。
顾清特意在声音上做了掩饰,又在衣服选择上换了一个完全不同风格,特意戴了一个面具,若是没有意外,应该不能被发现。
明娇在看到顾清脸上带着的奇异的面具还是颇为奇怪。
明娇从前就听说过那个奇怪的芙蓉楼,只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,今日一见,确实有些奇怪。
顾清先是给明娇请安,随后替明娇把脉。
明鸢站在一旁一脸的慌张,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。
明娇看着明鸢慌张的不停搓着手,伸手握住了明鸢慌张的小手,宽解的拍了拍明鸢的手背,“不要紧张。”
明鸢点点头。
不对呀。
她和明娇的角色是不是弄错了。
紧张的难道不应该是明娇才对,怎么现在自己比明娇还要紧张,不仅如此她还要靠长姐来安慰她。
明娇依稀还是有一点点期盼,这样的生活虽然过得很痛苦,但是她现在还是舍不下明鸢还有他。
片刻后,顾清谨小慎微的站起身来。
明鸢关切的询问,“我长姐的情况怎么样。”
顾清如实回答,“娘娘中的是西域的一种慢性毒药千日醉,这种毒药需要一点一点的添加,来侵蚀中毒者的心肺,幸亏娘娘发现的及时,所以娘娘中毒的时间还尚浅,现在有太医院排毒,并没有发作。”
“不过若是在月余拿不到解药,那些压制这毒的排毒方子怕是没有任何用处了。”
“这种毒药若是想研制解药,怕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莫非大夫都喜欢大喘息,说三句留三句,明鸢和明娇的心情就如同那过山车一般,忽上忽下的。
明鸢比较沉不住气的询问,“不知道神医可能解我姐姐身上的毒。”
“能解。”
“研究解药怕是要浪费很多的时间,不过我这里还有另外的解毒法子,不过娘娘怕是要多受一些罪。”顾清解释了一句。
这么多年在宫里受的罪还少吗?
听到这句话后,明鸢希冀起一抹希望询问道,“不知道该如何解。”
“以银针过穴将毒引出,需要连续十日,便能解了娘娘身上的毒,不过银针过穴极其痛苦。”
太医院的解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研究出来,他们怕是没有多少时间能等了,明娇纠结之后同意了顾清的治疗办法。
明鸢陪在明娇的身边,明娇趴在床上,露出后背给顾清好行针。
顾清取出了自己早就备好的银针,只是这银针要比平常用的银针还要长,明鸢看着都有些头皮发麻。
顾清看了一眼躲在一旁,颇为害怕的小姑娘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,“劳烦二小姐帮我将银针消毒。”
明鸢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,不免有些陌生,狐疑的询问,“这东西要如何消毒。”
这个时代又不同于现在,还能用消毒水消毒。
“用酒精消毒,然后在用火热消。”顾清坐了一遍给明鸢看了一下,随即将剩下所有的银针都交给了明鸢,自己分出精力给明娇扎针。
剧烈的疼痛瞬间在周身蔓延,随即细密的疼痛传遍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