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视线落在明鸢用衣服盖住的手腕处,关切询问,“伤如何了。”
明鸢视线落在自己还隐隐作痛的手腕,“好多了。”
“夫子应该过来了,一起过去吧。”顾清身姿挺拔走在前面,明鸢乖巧落在后面。
顾清父亲永安侯手握北疆三十万兵权,皇上早就盯上了顾清婚事,可永安侯却急匆匆将顾清嫁给了明舟。
一来可以保住顾家,以免顾家成为皇子夺嫡牺牲品。
二来以免被人发现顾清男扮女装身份。
自从两家联姻,皇上不甚放心,在顾清成亲之后,下令将人接入京城,与明家一同留京当人质,以免明敬拥兵自重。
顾清与明鸢年纪相仿,自从顾清入明府后,借明鸢名头一同上课。
等他们到时,夫子恰好过来,两人分坐一边,夫子继续上堂课讲的内容授课。
这些课程晦涩难懂,哪怕是身为历史系研究生,明鸢听不太懂,明鸢本着好学态度,若若举起手,“夫子,您所说天下之道究竟是什么意思。”
夫子知道明鸢可能会听不懂,没想到明鸢竟然会提问。
这些课程看似是给明鸢上的实则是给顾清上的,进程也是按照当初在北疆进程赶。
夫子目光落在顾清身上。
她都没听懂,她相信顾清肯定也没有听懂。
“九五之尊若不以天下百姓为主,天下百姓皆可反之。”顾清清冷为明鸢解释。
顾清声音刚落,就见一个小巧的身影,一闪而过,纤弱身体压在自己身上,白皙手指盖在自己嘴角,鼻息间尽是少女淡淡气息。
明鸢忽然扑了过来,顾清毫无防备的仰躺在地上。
“别胡说八道,万一被有心人听到,让陛下知道你这份心思,是要诛九族的,我明家可不想陪你一起死。”
明鸢晓得这是个皇权至上时代,她们身为世勋之家,所言所行自然是要小心谨慎,还要小心隔墙有耳。
“我知道,你快从我身上下来。”顾清声音极清,带着一丝隐忍。
“稀罕在你身上一样。”明鸢已经被自己这个恶毒小姑子身份深深影响。
明鸢撑着身子还未站起身,又踩到自己裙裾,重新跌了回去,双手无意间压在顾清胸口。
因为上课,星沉和阿蛮都守在外面,顾清眉头蹙起,捏着明鸢手臂起身同时,将明鸢揪起身。
明鸢像极了农夫与蛇里的蛇,刚受人恩惠,立马嘲讽道,“顾清你胸真小。”
明鸢忘记还有夫子在,夫子轻咳一声打断两人。
明鸢只图一时嘴快,没想到尴尬了,明鸢只想将自己塞起来,无颜面人了。
反倒是被明鸢嘲讽顾清,脸色淡然,抬手在明鸢肉嘟嘟脸蛋上捏了捏,“姑娘家的,以后在人前不许说这种话。”
明鸢自知理亏,乖巧的如同鹌鹑一般点点头。
似乎哪里不对,她为什么要听顾清的话,从前她说过的荤段子远比现在还要黄。
课堂被打断,夫子让两人先休息一会,房门被敲了两下,裴氏带着婢女端来两碗甜汤送到两人面前,“先吃点东西在学。”
“谢谢二娘。”明鸢笑容温和从裴氏手中将甜汤接了过来。
“阿清不喜吃甜,这碗特意没给你放糖,反而是放了一些滋补的红枣,虽然明舟未在京城,但是你这身子也要养好,等明舟回来了,你们两个也好尽快开枝散叶才好。”裴氏满脸期许。
原主之所以处处刁难女主,其实也是因为,自从女主嫁入明家以后,家里人都对女主偏心,引发原主不满。
听到裴氏这句话,顾清喝到嘴的甜汤瞬间呛了。
他拿什么给明舟生孩子。
顾清将碗放下,轻咳一声,“二娘这甜汤还是让阿鸢喝吧。”
“我又不是垃圾桶,你不喝的就要给我喝。”明鸢撇撇嘴,到底没有喝。
结束了午课后,明鸢才被放回房间。
回到簪花小筑,明鸢瘫倒在贵妃榻上,伸手捏了一块点心塞进嘴中,昨天晚上没有睡好,现在明鸢困极了,上课时眼皮都忍不住在打仗。
明鸢嘱咐身边星沉道,“你去同二娘说一声,我今天晚上不过去用膳了,让二娘不必在等我了。”
明鸢一睡便是几个时辰,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知了声声入耳。
星沉传了膳之后,星眠抱着护膝进了房间,“二小姐这是绣娘刚送来的,你看看合不合适。”
“送这个干什么?”明鸢狐疑询问。
“小姐你忘了,明日是武夫子的课。”
经过星沉提醒,明鸢恍然想起,身为武将世家女子,也要学习一些傍身的功夫,这武夫子还是明敬特意从南疆军营挑的人。
星眠说着,将一封信送到明鸢面前,“这里还有一封将军从边疆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,夫人说让小姐先看。”
裴氏是明鸢生母陪嫁丫头,当年明鸢生母早早丢下明鸢撒手人寰,明敬又在南疆,明鸢便由裴氏抚养长大,明敬为了报答裴氏的恩情,给了裴氏继室名分。
裴氏虽有名分,府中事情皆有几个孩子做主。
裴氏深知与明敬没有夫妻情分,这信断然不是写给自己的,索性将信送来了明鸢房中。
明鸢用过晚膳,拆开了信封,快速看完了信。
明鸢眉头紧蹙成一团,始终都没有放松。
星沉慌张询问,“小姐,边境可是出了要紧的事情。”
明鸢将信收了起来,“父亲信中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,好消息就是大哥回来了。”
“坏消息呢。”星沉顺势一问。
“明姝同大哥一起回来了。”明鸢对这位堂姐有些印象。
二叔父嫡亲女儿,十岁与二叔父一同去了南疆,一待就是六年,身在世勋之家,家里祖父不免与百姓家一样偏爱自己幼子,若非官职世袭给长子,如今这镇国公的位置不会是爹爹,而是二叔的。
祖父就因为觉得对小儿子有过多的亏欠,为补偿小儿子什么事情对小儿子百依百顺,连带着明姝狗仗人势,从小就喜欢欺负明鸢。
听到这里,星沉的眉头不由拧紧,星沉对这位堂小姐极为不喜,“好端端的,她怎么回来了,不在南疆多待几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