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流会在下午三点准时结束,楚白除了拍下那只玉葫芦和羊皮卷轴外便再也没有出手,倒是刘澜把他的暖玉珠拿了出来,当众亮相,不过他并没有开价,而是以物换物,最后流拍。
当然,刘澜本身也没有打算把暖玉珠卖掉,只是以交流会这种方式亮一次相,在圈子里传开罢了。
宝贝这种东西,只会越传越邪乎,越捂价越高,刘澜花了一千两百万买来,不赚个几倍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。
“楚白老弟,不是我说你,你那十万块花的冤,太不值了,刘青山虽也是玉器雕工师,但他却不是名家,收藏他雕出来的玉器,升值空间太小,你这十万块,怕是要砸在手里了。”回城的途中,刘澜开着车,提起了之前楚白拍下的玉葫芦。
楚白笑了笑,他当然不会告诉刘澜他花十万块买的不是玉葫芦,而是那张羊皮卷,可以说,那张羊皮卷可不是用钱就能买得到的。
“对了刘老板,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。”楚白不想在这种小事儿过多纠缠,而是突然想起一件事,所以不待刘澜说话,就继续说道:“刘老板可知道古玩大街有一个叫杨忠的人?”
“杨忠?”刘澜想了想,摇着头道:“没听过这人,怎么了?”
“那你见没见过一个身高有一米七左右,戴着一副眼镜,眉毛有些短,单凤眼的男人?这人骗了我两样宝贝!”楚白想起这个叫杨忠的就气不打一处来,他堂堂一半仙,竟然被一俗人给骗了,骗完之后,自已还感激的和他说谢谢。
“你这么说我肯定想不起来,不过你把具体被骗的经过和我说一下,在古玩大街,三教九流的人特别多,捞偏门的都扎一块了。”刘澜唏嘘起来,古玩大街,骗子最多,五花八门的骗术都有,甚至有人做个扣,几年后再来行骗,基本上每一天,古玩大街都有被骗的外行人。
楚白想了想后,就把自已在古玩大街被骗的经过说了一遍,其实也挺简单的,他想把佩剑和红珊瑚手链卖掉或当掉,但到了古玩大街时就碰到一个热心人,之后热心人说他就是收古玩的,看中了楚白的剑和手链,并且给了他一张名片,名片上头弦很多。
还有就是,这杨忠也声称,古玩收藏就是一种爱好,喜欢上手的东西,拿在手里把玩几天就满足了,如果楚白日后有钱了,可以给他打电话,再把剑和念珠赎回去。
那是楚白下山的第二天,实在是和白痴没什么两样,之后稀里糊涂的就把剑和手链卖了,一共是三万块钱。
他当时认为三万块钱也够自已维持一阵了,还可以自已倒卖古玩,只是没想到当自已用那钱去买吃的时,却被人认出是假的,全都是假的,没一张是真的!
楚白当时气得差点吐血,再然后就是身无分文,然后开始熟悉现在的俗世生活,一个月后,走投无路之下,只能在鼓楼南广场练摊算命了。
“你说这人我知道!”就在楚白叙述了自已被骗的经过后,刘澜突然沉思道:“这人是不是走起路时外八字?背还有些舵?”
“对对,你知道他在哪?”楚白兴奋起来,自已的佩剑可是法器啊,虽然是四品的,但也削铁断金呀,还有红珊瑚手链,那可是他大师父留给他的。
“我不知道他在哪,这人不常出现,不过他每次出现,都会有人着他的道,而且这人应该被通缉了,骗子最忌讳的是用**的,公安机关对**的查处力度非常大,而这人专门用**骗人,所以是挂了号的。”
“不过我帮你打听一下吧,南安城‘道’上,我也认识几个人,公安局找不到他,不代表‘道’上的人找不到他!”刘澜笑了笑道。
“‘道’上的?”楚白眼睛猛的一亮,他认识‘道’上的人啊,后面跟着的张东,还有曾鸿都是南安黑道的知名人物啊。
刘澜点点头:“嗯,这人怕是和‘道’上一些人有牵连,我给你打听打听就是了,不过不一定找得到。”
“得了,刘老板,谢谢了,现在停车,我去后车!”楚白兴奋起来,有曾鸿和张东帮忙的话,肯定会找出那个骗子一些线索的。
“怎么了?”刘澜不明所以,但还是停下了车,陈平平倒什么也没问,看到楚白跳下车后,也立即跟着走了下来。
“刘老板,你先回吧,我们坐后车直接回家,今个儿谢谢了!”楚白和刘澜挥挥手后,就和陈平平钻进了张东的车里。
“张东,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。”楚白又把自已在古玩大街被骗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然而,当张东听完楚白对那个杨忠的具体描述之后,脸色大变,嘴角的肌肉也抽动不停。
楚白和陈平平都发现张东的失态,同时二人也立即明白,张东认识这个杨忠。
“楚哥,我和姐夫对不住你!”突然间,张东把车停了下来,然后恶狠狠的开始煽自已的耳光,打得非常响,甚至嘴角都流出了血。
陈平平吓得脸色煞白,不知道张东抽什么疯,但楚白却变得阴沉下来,喝道:“够了,怎么回事?”
“楚哥。”张东深吸一口气道:“你说的这个杨忠,应该是我们帮会下边的人。”
楚白眉毛立时扬了起来,等着张东说下去。
而张东则苦笑道:“我姐夫在南安城‘道’上绰号曾阎王,手底下有个组织,算不得帮派,因为这年头没人敢立山头建帮派,所以通常情况下都是打着公司的名头。不过我姐夫也间接控制着南安城内一部分三教九流的人,都是一些捞偏门的:有偷儿,有盗,也有骗子还有混混打手之类的,你说的杨忠,真名应该叫杨六子,专业行骗,不过和我姐夫关系不深,只是他在南安道上走动,需要向我姐夫交纳一些‘人头税’,他有了麻烦,我姐夫的组织就会替他摆平,他被条子找,我姐夫的人也能平安把他送走等等。”
“我要在天黑之前见到他!”楚白没让张东继续说下去,曾鸿是黑道上的他知道,不过现在他曾鸿的人竟然骗到自已头上了,那这就是他曾鸿的不是了,虽然之前二人不认识,但现在却认识了,所以他曾鸿必须帮他找到那个杨六子。
是必须,而且是无条件的!
“我知道,楚哥,找不到他,我和姐夫也没脸见你了。”张东脸色一暗,随即拿出手机给曾鸿打了过去。
曾鸿有自已的公司,曾阎王靠煤矿起家的,身家没有上百亿也有数十亿,手底下有一大批亡命徒。不过这几年由于疾病缠身,身体越来越弱,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养病,所以公司里的一些元老们早已经暗中做了很多手脚,拉帮结派、侵吞公司财物等等,使整个公司乌烟瘴气,甚至有几个元老在筹谋着抢下他的位置。
曾鸿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了,这几年都在暗中布置自已死亡后的相关事宜,但是他没想到自已碰到了楚白,治好了要死的病,所以他病央子的曾阎王又活了,之前的计划也立即停止,取而代之的是要重新整顿自已的公司和组织,他准备杀一批人,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曾阎王就是一个喜欢收割人命的阎王爷。
“通知公司所有中层以上高管,今天晚上六点在明溪山庄开会。”曾鸿已经有三个月没来公司了,但是今天一大早,在楚白和张东离开时,就来了公司,忙了整整一天,连午饭都没吃,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,而他也通知文秘,今天晚上六点,在明溪山庄开会。
公司中层以上的干部开会,通常都是提前三天或一个星期就通知的,但是现在,他只提前了两个半小时而已。
“董事长,这。这不妥吧?”女秘书半张着嘴巴,这个常年抱病不来公司的董事长吃错了药吗?他不知道公司的开会流程了吗?
曾鸿看到秘书吃惊的样子后,淡淡摇了摇头,叹道:“你去通知吧,如果有人问起,你就说商讨公司股份分配事宜,咳咳,我快不行了,想尽快把公司的相应事宜计定下来。”
“哦,好的董事长!”秘书踩着高跟鞋出去了,当然,她也看到了曾鸿苍白的脸,似乎他在咳嗽的时候,还用手绢把咳出的东西包了起来。
“应该是血吧?听说他咳血的,哼,幸亏我早就是坚叔的人了,他死了更好,坚叔成了董事长,我也水涨船高呢。”秘书一路得意的想着心事,回到了秘书台后就立即开始打电话通知。
曾鸿在秘书走出去后,脸上就闪起了一抹阴冷,今天晚上这个会,怕是有很多老兄弟要离开了。
不过没有办法,他不动手的话,老兄弟们也不会放过他,所以阎王要出,小鬼避让!
而也正在曾鸿算计着晚上都有哪个老兄弟会跳出来时,张东的电话打了过来,曾鸿知道张东现在是楚白的司机,所以电话只想了一声就立即接了起来。
然而,他听完张东在电话里的叙说后,他的脸色已经胀得青紫无比。
他的救命恩人,他曾家和张家的贵人,竟然被自已手底下的人给骗了,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在打他的脸,感觉自已无地自容,感觉这是他曾鸿对楚白恩将仇报。
他曾阎王义字当头,信的是阎王与关二爷,可是现在自已的人坑了恩公,这要他曾阎王情何以堪?
“告诉楚白兄弟,你们到明溪山庄等我,晚上六点,我亲自提着杨六子那王八蛋去见他,不找到杨六子,我曾鸿谢罪当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