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!”骆嘉白跟着陆黎抬头,激动得差点叫出来。
周围其他玩家还在埋头开锁,骆嘉白连忙捂住嘴,怕被他们发现,兴奋地压低声音,“我也触发关键线索了!”
很快他就发现担心是多余的。
当两人都收集到关键线索后,天窗竟然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。
只让光透进来。
里面的人却看不清外面的具体情景。
其他玩家此时再抬头就无法发现线索。
“这游戏还得是你来玩。”骆嘉白啧啧赞叹,他刚说了几句话就觉得口渴,下意识舔了舔唇,“你怎么随便一看就能找到关键线索?!它是不是就等着你来看呢?”
陆黎自嘲地笑了笑,“运气好吧。”
两人身边的玩家们翻来覆去地折腾镣铐,精疲力尽。
“根本找不到锁孔!道具也没有用,到底要怎么才能打开?”
“这是什么鬼地方?待了一会儿就干的浑身发痒,为什么让我们穿这种麻布衣服,上面是不是有虫子……我从商城里花积分兑换的衣服去哪儿了?”
“监牢里什么都没有,连草都枯萎了!”
“我想喝水……”
“最好别喝。”封善从进入监牢开始,就稳稳的处在人群正中间的位置,现在他一开口说话,大部分的人目光立刻聚集到中心一点。
C级副本比D级副本要难。
还给了进入游戏的玩家一个代入的身份。
但有些规律在死灵游戏里是通用的。
封善很享受被注视的感觉,他在众人焦急等待的目光里不紧不慢地开口道:
“关卡刚开始,越是想要做什么,越是不能做。这是副本在诱惑你走向死亡。”
其中一个瘦子玩家却突然爆发,他咧开已经干破皮的嘴唇,大叫道,“好渴,我真的受不了了!”
忍不住从积分商城里兑换了一大瓶水。
瘦子艰难地用被拷上的双手举着瓶子,“咕咚咕咚”大口吞咽清水,但是越喝,他就越渴。
一整瓶水喝完后,他的嘴唇开始干裂。
“啊——!!”
瘦子捂着裂开的嘴痛苦地蹲下,血从指缝中缓缓流出。
见状,其他已经兑换了水的玩家都后怕地将道具收起来。
他们下意识地向封善的方向靠拢。
除了陆黎和骆嘉白,以及突然站起身的米瑞拉。
米瑞拉的动作幅度很小,镣铐并不太影响她的行动。
“看见那个肩膀上趴着猫的女孩了吗?她叫米瑞拉,我在玩家论坛里听说过她的名字。”骆嘉白凑过来窃窃私语,“和你一样,她抽出的邪灵也是邪神。我觉得她离进入天榜就差一个时间问题了。”
“猫?”
陆黎疑惑地看着米瑞拉左肩上的黑鸟。
“我看见的是一只鸟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距离很远、正在往监牢墙角走的米瑞拉顿了下,回过头辨别陆黎所在的位置。
米瑞拉朝黑鸟伸出手。黑鸟主动低下脑袋,刻意地避开自己尖尖的喙,只用毛茸茸的头顶去触碰她的手心。
黑鸟并没有听见陆黎说的话,但是发现米瑞拉在长久地“看”着陆黎。
米瑞拉说,“见到了一个有趣的玩家。”
黑鸟从未听过如此高的评价。
它烦躁地在米瑞拉的肩膀上来回走了两步。
侧过半边脑袋,用一只眼睛盯着陆黎。
眼球迅速覆上层薄薄的冰膜。
监牢内的气温骤降。
玩家们被冻得瑟瑟发抖,还以为是这里过于通风。
尖刺般的冷气被裹挟着迅速游走到陆黎身边时。
陆黎手环的蛇头竖瞳亮起森然的光。
黑鸟眼球上的冰膜碎裂,眼眶里流出黑血。
它一个踉跄差点从米瑞拉的肩膀上掉下来。
猛地扑扇着翅膀稳住身体,从半空中撕裂出一道漆黑的口子,狼狈地钻了进去。
骆嘉白处在冷热交替处,摸了摸左半边被冻得发麻的脸,又摸了摸右半边热到冒汗的脸,分析道,“忽冷忽热,这儿温度也很古怪!”
“不过监牢里光线暗,你分不清楚鸟和猫也正常。”骆嘉白已经给陆黎离谱的话找到了解答,他嘴唇发干。
“我觉得好渴,你呢?”
陆黎说,“不吃不喝我也没有感觉。”
他回忆着,“距离我上次吃饭,应该是……五天前?”
吐掉的小蛋糕不算。
闻起来香香的,想吃又怎么都吃不下去的巧克力豆也不能算。
“这也是你和邪神兑换的能力?”骆嘉白震惊了,他绞尽脑汁,“就算是邪神应该也只能有一种固定的能力才对。你、你抽出来的到底是哪位邪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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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鸟栽倒在撕裂出的空间里,用翅膀捂住受伤的眼睛。
伤口恢复得极其缓慢。
它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自己一击。
突然,电话铃声响了。
黑鸟举起左边翅膀,从空间中又撕裂出一个黑洞,拿出电话。
它反复确认来电显示上的名字,然后深呼吸一口气,接通了。
“王。”
柏斯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:
“你在游戏里给人类玩家当宠物?”
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。
简直是邪神的耻辱!
黑鸟眼前一白,翅膀一抖,把电话挂了。
他尾翼上的毛都抖掉两根,连忙又把电话拨回去。
柏斯还没说话,黑鸟先道歉。
“信号不好,您刚才说的我没听清。”
“比我等级低的用肉眼都无法识破我的幻术。除非……”他的鸟脸露出一丝古怪的疑惑,用另一只不接电话的翅膀挠了挠脑袋。
“您最近在看死灵游戏直播?您……在看哪位主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