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78年，人均工资几十的年代里，拥有几万元稿费却花不出去，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别样的苦恼。
自从香江日报六月一日开始《英雄志》的连载后，这个小说在香江的反映就非常好，甚至带动香江日报的销售量都上去了。
为了让张红旗快点写稿子，香江日报甚至主动提前给张红旗寄来稿酬。因为这个事情，张红旗还专门在三机部备案了资金来源。
这次虽说有两天的假期，但是时间太紧，张红旗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好的房源。
当然主要的原因是现在房子问题才开始清理不久，好多房子都还在走退还手续，市场上可供买卖的现房很少。并且房屋买卖现在还没有一个官方的说法，所以即使买了也不能马上过户。
所以在休假的两天里，张红旗只得拿着外汇券，在友谊商店和荣宝斋大肆采购，买了不少东西托运回去。
因为之前就把东西寄回去了，这次东西买得多，也是寄回去的。所以正红旗回去的时候，就只带了一点行李。
这次看到儿子回来的时候终于没有再大手大脚，胡乱花钱买东西，李红梅感觉儿子终于懂事了，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。
“幺儿，你总算懂事了。挣点钱不容易，以后可得像这回这样，别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大包小包地提着。
老话说得好，赚钱好比针挑土，用钱犹如水推沙。你平时不多攒点，等到要用的时候原来的余钱。”
虽然一进屋，就被老妈给唠叨，但是张红旗的心是幸福的。
当然他的心也有一点担心，担心等过几天邮寄的东西陆续到了，老妈会对自己发火。
于是在吃过晚饭后，干脆提前把自己已经挣了好几万稿费的事给老妈老爸说了。
本来李红梅习惯性地说，让他把钱交出来，自己帮忙攒着。谁知道在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，张铁柱就发话了。
“算了，钱等他自己留着吧。现在红旗已经长大了，你管他还能管一辈子？
你现在都已经帮他把工资给全部攒下来了，就算以后有什么变动，也足够应对了。其他的钱，就由着他花吧。”
李红梅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，不过考虑到当家的都已经发话了，于是也就住了嘴。
次日，考虑到自己的娘家就是132厂，张红旗回来后的第一站还是先去找的唐厂长。
在初步寒暄了几句后，唐浩民首先开始询问起建立锦官城飞机公司的事。张红旗把上面的安排先大致说了，然后才说道。
“这次建立锦官城飞机公司的事是一次机会，也可能是一次麻烦。
本来歼七大改项目就要从611所抽调人员，影响到歼九的研发速度。这次成立锦官城飞机公司，运作多用途战斗机项目，基本上就确定了要暂停歼九的研发。
所以我估计，611所那边意见会很大，今天我过来就是想先给咱们厂通个气，在合作的时候注意着点。”
唐浩民当时就表示：“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，老涂那里我会与他沟通，一起工作的时候注意着点方式方法。”
唐浩民果然不愧是涂总工的上级，他对于自己的得力手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清二楚。
张红旗听了也暗自点头，心想自己去611的时候再做点工作，但愿这次两家能快速地融合到一起。
在132厂走了一个过场后，张红旗直接骑着自行车就去了611所。
在出示工作证给门口执勤的警卫后，张红旗带着轻型多用途战斗机项目的资料直接敲响了611所所长的门。
当张红旗初步说明清楚来意后，王所长的眉头紧皱，他没有想到，自己带头研发的歼九项目竟然这么命运多舛。
上面要求当前技术水平难以达到的高指标不说，关键是要求的指标还一再变化，并且发动机还始终落实不了。
前段时间上面突然开会通知说，现阶段要大力发展歼七，歼九和歼八都要为歼七让路。
现在竟然突然冒出个歼13出来，直接就要让歼九停摆，一时间让他心口有股气，上不去下不来，就梗在那里。
看到王所长这样，张红旗赶紧劝慰道。
“王所长，其实事情要综合起来看！依我看，这次上面要求先搞歼13不是一件坏事。
根据我所了解到的资料，咱们所的歼九之所以一直只能做理论研究和部分技术项目攻关，完全是因为咱们现在的技术水平达不到。
再说了，空军的目标着实也定得有点飘忽，咱们怎么搞研究嘛？
别看现在这个轻型多用途战斗机项目使用的是传统布局，但是只要我们搞起来，完全可以在这个机型上面吃透翼身融合体技术、电传飞控技术、雷达技术等。
所以与其去纠结歼九项目暂停，还不如抓紧时间，把锦官城飞机公司先搞起来。
到时候611所就可以通过国际合作，学习到国际上的先进经验，吃透一些我们现在还没掌握的技术。
按照我的设想，咱们的歼九应该是鸭舌翼静不稳定设计，依照咱们现在的飞控水平，完全不可能操控得了鸭舌翼静不稳定这样的设计。
所以暂停并不是意味着放弃，只是为了积蓄力量，为以后更好地冲锋做准备。”
听到这样的宽慰，王所长心口的那股气终于顺了。对方说的，他怎么可能不明白，只不过10多年的努力，现在要他放弃，他怎么可能会甘心？
要知道，把一个孩子养到上小学，也就只需要花费六七年的功夫。
即便在601所的时候不算，只算1970年他带着500来人从601转战锦官城，开创611所，他总共花费了八年时间。
人生能有多少个8年啊？
8年，孩子都已经长大到能够上学，能打酱油了。但是他的孩子，歼九战斗机，却还只是在图纸之上。
还好，老一辈的科研工作者经历的挫折多了，心也变得如同钢铁般坚强。
上级的命令就是方向，既然这个山头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，调整一下进攻方向，先夺取点战利品以待下次冲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