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青山和谢成璧吃惊,没想到南蜀太子居然会有一位北齐血脉的母亲!
“我昔日在边关时,其实听说过南蜀先皇后的一点事。”
谢成璧心绪复杂,“那是个奇女子。南蜀皇帝昔日上位时也是历经腥风血雨,十分艰难,听说先皇后几次助他转危为安,还有传言说是先皇后想法在南蜀皇帝上位后帮他收服部分老臣,后面他掌控朝局才顺利许多。”
那时谢成璧在边关坚持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比如教那里的老弱妇孺谋生本事,只是一开始实在是太困难了,遇到的阻碍也数不胜数,她被为难的差点没能坚持下去。
但后来听说了南蜀皇后的事后,谢成璧受到了鼓舞。
南蜀皇后都能够在腥风血雨中做到那么多,她遇到的困难比之小多了,肯定也能做到!
程南枝闻言惊讶:“南蜀皇后是这样的人吗?”
南荣在洲说的时候,没提这点。
谢成璧点点头。
“那后来呢?”程南枝问。
谢成璧叹道:“后来娘太忙了,那又毕竟是南蜀人,娘就没再关注。再知道的时候,就是她去世的消息了。”
“但没想到,这么一位女子,居然是北齐人。她既是北齐人,怎么会嫁给南蜀人,还做了南蜀的皇后呢?”
谢成璧不理解:“而且她为后,也算是种北齐和南蜀的和亲吧?但是两国的关系也没有什么改善,还是老样子啊。”
甚至二十五年前,齐帝即位时,南蜀皇帝还想趁机以和亲为由下手,觊觎当时内忧外患的北齐。
那时候,南蜀皇后就没有阻止吗?
这么一说,程南枝也疑惑起来。
然而程青山更担心的还是另一点:“枝枝,纵然你和南蜀太子是旧相识,可和亲事关两国,不能确定他真的没有别有用心,也不会对你不利。”
“你和他聊的时候,有没有试探他的目的?”他问。
谢成璧闻言也忙问程南枝。
程南枝迟疑了下,须臾她还是将交易的事咽了回去,道:“他说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定然是他有意隐瞒!”程青山道,“此人须得防备!枝枝,南蜀此行,不能去!”
谢成璧道:“对,不能去,谁知道去了南蜀会发生什么,南蜀皇帝又会不会利用你做文章攻打北齐?真要那样,到时候你就成了北齐百姓心目中的罪人了,有理也说不清!”
程南枝捏了捏手指。
良久,她笑了笑道:“我明白的。爹,娘,你们别担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程青山和谢成璧满面愁苦的对视一眼,这怎么能不担心呢。
一直到回了老宅,车内的气氛还是无比凝重。
下了马车进去,程南枝安慰道:“爹,娘,你们别乱想,回去休息吧。有再多的事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就是了。”
两人也不愿程南枝担心他们,缓和脸色冲她笑了笑。
程南枝就回了房间。
“小姐!”
青黛、见兰和乌日图正等着程南枝,一见到程南枝就急忙迎了上来。
“小姐,我们听说了,南蜀要和亲的人实际是您!”
程南枝坐下点了点头。
三人得到确认更急了。
“怎么好生生的,南蜀点了您为和亲之人呢!”
“这下可怎么办!”
“小姐,您说您现在定亲还来不来得及?”
程南枝无奈的看着她们,“想什么呢,这自然不行。”
“其实还是有个好点的消息的。”
程南枝说:“南蜀太子,正是咱们在青州认识的姬珣。是认识的,就好说话好商量多了。”
三人震惊:“是姬公子?他怎么会成了南蜀太子?”
程南枝简单解释了下缘由。
“好啊,小姐您对他真心实意,他居然骗您,如今还恩将仇报要和亲!”三人气的不行。
乌日图灵光一闪,上前到程南枝面前,认真的说道:“小姐,不若这样,奴婢做张人皮面具,代替您去南蜀一趟!反正那南蜀太子也说了,只要您去一趟,燕山门的城池还是北齐的,他也不会为难您。那奴婢替您在南蜀待段时日,到时候了就走!”
“这是个好法子!”青黛和见兰两眼放光,她们争先恐后的说:“乌日图,不用你,我来假扮小姐!”
“不,还是我来,我好歹懂些拳脚,在南蜀有自保之力。”
“可你已经为小姐做了那么多了,也该我了!”
“到我了,还是我替小姐去!”
三人争论的叫程南枝有些头疼。
她赶紧叫停她们:“好了好了,你们谁都不许有这种心思!此事可大可小,不能如此胡闹,若是要去南蜀,也得我本人。不然但凡发现了是假的,都会有大麻烦。”
三人闻言更愁了。
程南枝温声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们都去歇息吧,别想着了。”
程南枝洗漱完,就打发走了她们去歇息,自己躺在,望着床榻上方思忖,想南荣在洲说的交易是什么意思。
不知不觉,程南枝睡了过去。
次日,程南枝迷迷糊糊的睁眼,随口就要叫人,谁知先看到床边凑过来一个人影。
“谁?!”
程南枝一下子坐起身来。
“哎我呢!”平宁被吓了一跳,拍着胸口呼气。
“……”程南枝看看门口,“你怎么在这儿?不是,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?”
平宁被她这么一问想起正事来,当即提着衣裙跑去桌边,倒了杯水来回来递给程南枝,讨好的道:“来,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话。”
程南枝古怪的看着她,很警觉:“无事献殷勤,你憋着什么坏呢?”
“你这话说的!”平宁挺起胸膛瞪眼,也扬起下巴,“你突然被点了和亲,肯定心情不好吧,那你我什么关系,我还不能来关心关心你吗?”
程南枝:“……”
程南枝毫不留情的拆穿她:“得了吧!”
“我难不难过,昨晚你看不出来?”
“你要是担心我,昨晚你就巴巴的跟着我来了!”
“说吧,你到底想干什么,不说现在出去。”程南枝横了她一眼。
平宁梗着脖子。
没一会儿,平宁败下阵来,凑过来无视程南枝的推拒硬抱上她的胳膊,亲昵的道:“程南枝~我就知道,咱俩关系最好了!你帮我一个忙呗!”
程南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直接道:“不行。”
“我还没说呢!”
平宁炸毛。
程南枝嘴角微抽:“还能是什么忙?你不就是还惦记着前日见的那个什么疑似道什的人,但苦于没有由头进驿馆,现在想通过我光明正大进去,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