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到那茶馆里听听雨,吃些糕点,说会儿话,是再惬意不过的了。”
“月姐姐,要想听我讲故事,直说就行。”
“啊呀,盈妹妹当真聪慧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
身在江南听春雨,只觉寒湿重重起。
裴筠庭拢拢披风,与云妨月闲聊着,随马车一齐朝闹市驶去。
......
这厢云府内,房檐的雨如蛛网一般滑落。
燕怀瑾挽了个剑花,将其收入鞘中,长舒的那口气尽数化成飘渺的淡淡白雾。
晨起他与云守义及云氏大少爷云知竹在书房议事,走前特意问了一嘴,从展昭处得知裴筠庭今日与云家小姐有约,故没再接着多问。
商榷结束,他总算与云氏几人达成初步共识,心情骤然便得轻松。可这会儿在廊下练剑,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他却愈发烦躁。
眼神不知往门前瞥了几次,一次也没见着期望的窈窕身影,燕怀瑾索性收剑,将一旁的展昭唤到身前来:“她们去的何处?何以都午时了还未归。”
“昨日说是去重元寺求签,按时辰算,眼下该在回来的路上了。”
然而燕怀瑾哪能不懂她,迟迟未归,怕是又跑到哪玩儿去了。
思及此,他无奈地摇头,吩咐道:“展昭,你去我房中,派人将写好的信送回展元手上。”
此次姑苏之行,展昭并未一同前来,而是留在燕京替他处理一些琐事,顺道也能作为接应,算双重保障。
展昭领命离开后,燕怀瑾抱着剑,倚在柱上,看雨隐隐有变大的迹象,微皱眉头。
一低眸,瞧见庭院中央的玉兰花瓣被雨打落一地,不知怎的,忽就想起来姑苏的路上,裴筠庭捧着那本摘抄的小册子,同他念叨过两回荣阳楼的糕点,说是荣阳楼招牌的油氽团子软糯香甜,还有荷花酥、薄荷糕等苏式糕点,把裴筠庭馋得不轻。
眼下雨这样大,即使她有心,也顾不得去买糕点了。
沉吟片刻,最终还是败下阵来。
他提着伞,步入雨中,心想待裴筠庭回来,定要让她好好感谢自己才是。
......
......
云妙瑛今日终于约上友人一聚,可惜她们前脚才在挹翠轩的亭中落座,后脚外面就下起了小雨。
两人对视一眼,随后只得暗暗惋惜:“又开始下雨了,也不知这回要下多久,我还想着回去时给姐姐带些荷花酥呢。”
“无妨,说不定这雨过会儿便停了。”友人为劝慰她,临时转移了话题,“你方才同我说家中有贵客造访,还是从燕京来的?”
云妙瑛点点头,脑中不由浮现出昨日对她莞尔浅笑的姑娘:“是有此事。”
友人登时来了兴致:“那贵客长什么样?打燕京来的贵客,不是达官贵人,就是世家子弟吧?”
“说是一对兄妹,昨日我只见到了妹妹,那兄长与我父兄在书房议事,故我并未见着人。”她咬下一口挹翠轩的酥糕,还是熟悉的味道,“那个妹妹,说是叫李珊盈,生得极为好看,我瞧着城内没有哪家姑娘有这般容貌气质。人挺爱笑的,你也知我平日待生人是哪般,她见了倒不恼,反倒将我笑得不好意思了。”
“或许她是笑面虎,面上未表现出来,心中暗自将你骂了个狗血淋头也说不定。”
云妙瑛将这些词放在裴筠庭身上,试图将她想象成一个恶女,却发现哪哪都不对:“她瞧着不是这样的人,箬桃,慎言。”
“好吧。”杜箬桃耸耸肩,“那哥哥呢?你没见到,你的丫鬟总知晓一二吧?”
云妙瑛未答,却是转头给了站在身后的丫鬟一个眼神,示意她回话。
丫鬟笑道:“回姑娘,奴婢听姐妹们提过,那李公子生了副英气逼人的俊俏模样,令人不敢直视,更不似城中那些纨绔子弟,还说不愧是燕京来的,到底与这些混日子的不同。”
世间哪有小娘子不钦慕鲜衣怒马的少年郎,听丫鬟这么一形容,两个姑娘皆起了不小的好奇心,若非外头雨未停,这会儿二人就该打道回府,一探究竟了。
杜箬桃将茶水一饮而尽,道:“不行,改日我得寻个机会,去你府上做客......欸,他们可是亲兄妹?”
丫鬟迟疑道:“大约——大约是吧,二人都姓李,那妹妹也唤他哥哥,想来应是亲哥。”
几人交谈间,云妙瑛并未插话,只沉默不语的听着。
恰逢高台上的戏